悦来客栈的骚动,最终以楚家护卫悻悻退走告终。京兆府的王捕头带着人装模作样地盘查了一圈,自然也一无所获,留下几句场面话便收了队。
经此一闹,客栈内外无数道或明或暗的目光,或多或少都注意到了天字三号房这几位“从北地来的行商”。楚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,低调潜入已无可能,那便反其道而行,先混个脸熟,为后续登场铺垫。
当晚,楚晏将阿凝和石头叫到房中。
“时机将至。”楚晏指尖夹着那枚有着特殊刻痕的铜钱,眸光在烛火下幽深难测,“楚家如今内外交困,如同绷紧的弓弦,只差最后一点压力。我们需要再给他们添一把火,同时,递上一把看似能解开死结的‘钥匙’。”
他看向石头:“明日清晨,你再去一趟济世堂,找到李掌柜,让他依计行事。”
他又对阿凝道:“明日,可能需要你陪我演一场戏。”
阿凝颔首,并无多问,只需一个眼神,她便已明了楚晏所需。
石头则既紧张又兴奋,重重点头:“公子放心!石头一定办好!”
翌日,清晨。
楚家那朱漆铜钉、气象森严的大门前,车马稀落,往日的热闹被一种压抑的沉寂所取代。连门口那两尊威风凛凛的石狮子,似乎都耷拉着脑袋。
几个守门护卫也无精打采,眼神却带着警惕,扫视着每一个路过的不明之人。
这时,一个穿着粗布衣裳、头上戴着破草帽的半大少年,低着头,快步走到大门前,似乎被那威严所慑,显得有些畏缩。
“站住!干什么的?!”一名护卫立刻厉声喝道。
少年吓了一跳,抬起头,露出石头那张略显稚嫩却强装镇定的脸。他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,捧在手里,结结巴巴道:“几……几位爷……有……有人让我把这个……送……送给府上的大管家……”
护卫皱眉看去,只见少年手心躺着一枚普普通通的铜钱,只是上面似乎有些奇怪的划痕。
“一枚破铜钱?谁让你送的?消遣爷们呢?!”护卫顿时恼火,伸手就要推开石头。
“等……等等!”石头慌忙后退一步,按照楚晏教的话说道,“那……那人说……这……这是‘黑风’来的信物……说……说大管家见了……自……自然明白……”
“黑风”二字如同有着魔力,那护卫的手猛地僵在半空,脸色瞬间一变!旁边几个护卫也立刻围了上来,眼神变得锐利无比!
黑风!那可是如今楚家最敏感、最头疼的两个字!
“你说什么?黑风?!”为首的护卫小队长一把夺过那枚铜钱,仔细翻看,除了划痕,并未看出特别,但他不敢怠慢,死死盯着石头,“谁让你送的?那人长什么样?现在在哪?”
石头被吓得脸色发白,连连摇头: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就……就是一个蒙着脸的人……在……在城西给我的钱……让……让我送过来……说送了就有赏钱……”
典型的底层小混混接活的模样,毫无价值的信息。
护卫小队长脸色阴晴不定,犹豫片刻,对旁边一人低声道:“快去禀报福总管!快!”
那人立刻飞奔入府。
不多时,一个穿着绸缎褂子、身材微胖、面白无须、眼神却透着精明的中年男子,在一众护卫的簇拥下快步走了出来。正是楚家外院大总管,楚福。
楚福此刻眉头紧锁,脸上带着疲惫和焦躁。这几日为了贡品的事,他已是焦头烂额,刚才又接到京兆府那边传来的、关于悦来客栈疑似有可疑北地人的消息,正心烦意乱,此刻又听到“黑风信物”,更是心头一跳。
他接过那枚铜钱,仔细端详着上面的刻痕。那刻痕看似杂乱,但仔细分辨,似乎隐隐构成了一种独特的、类似山峦起伏又似鬼画符的图案。
这图案……他瞳孔微微一缩!与他昨日在书房莫名发现的那份“密信”末尾的标记,一模一样!
昨日那份突然出现在他书桌上的“密信”,内容语焉不详,只提了几句关于黑风峡劫匪可能的藏身线索和一个模糊的“交易”意向,落款便是这个古怪标记。他惊疑不定,上报之后,宗家老爷们也是将信将疑,这才有了昨日城西的大规模搜查,结果一无所获,反而惹来京兆府的不满。
如今,这标记再次出现,竟然是以如此不起眼的方式!
送一枚铜钱?这是什么意思?
楚福心思急转,目光锐利地看向石头:“给你铜钱的人,还说了什么?”
石头吓得一哆嗦,差点跪下,带着哭腔道:“没……没说什么了……就说……把铜钱送到……就……就能领赏钱……”
楚福眼中闪过一抹厌恶和不耐,但更多的是疑惑。对方费尽周折,就为了送一枚破铜钱?这绝对不可能!
他再次仔细检查那枚铜钱,甚至输入一丝微弱的灵力探查。
就在他的灵力触及铜钱的瞬间——
嗡!
铜钱上的那些刻痕突然微微亮起,一道极其微弱、却异常精纯凌厉的意念,如同细针般,瞬间刺入他的脑海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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