市中心医院的消毒水气味混杂着若有似无的腥气,林默攥着发烫的青铜烛台,指节抵住三楼儿科病房的门牌。烛台蛇眼渗出的血珠在掌心凝成的蛇形,尾部正指着走廊尽头的重症监护室。
“沈翊,你后颈的印记……”林默突然顿住——身旁的沈翊正盯着墙上的婴儿脚印海报,瞳孔收缩成竖纹,与鳞片少年的蛇瞳如出一辙。
“我三岁前的记忆是空白的。”沈翊抬手抚过后颈,淡色胎记在走廊灯光下泛起微光,“收养我的沈教授说,我是在旧港灯塔下被发现的,襁褓里只有半块青铜牌。”
话音未落,监护室的电子锁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。林默撞开门,消毒水味中炸开浓郁的血腥味——病床上躺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少年,脖颈处的纱布渗出暗红血迹,正晕染出眼焰符号的形状。
“他是……”
“‘海蛇计划’第十八号样本。”沈翊掀开床头柜的病历,瞳孔骤缩,“住院登记姓名:沈念。”
少年突然睁开眼睛,绷带下的鳞片刺破皮肤,虹彩光芒映亮林默手中的烛台。烛台蛇眼的血珠突然飞起,融入少年额头,墙壁上瞬间浮现动态星图——旧港、博物馆、灯塔的位置连成一线,最终指向城市地下的排水系统。
“不好!烛眼要在‘龙脊’发动最终献祭!”沈翊拽起林默冲向楼梯间,“旧港的蛇神骸骨碎片被做成了城市地基!”
楼梯间的应急灯突然熄灭,黑暗中传来婴儿的啼哭声。林默打开手机手电筒,光柱照亮台阶上的血脚印——每个脚印中心都嵌着细小的鳞片。沈翊突然按住他的肩膀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:“你听,下面有心跳声。”
地下三层的水泵房里,无数根管道正随着心跳声搏动,管壁上布满蠕动的蛇形血管。中央控制台亮着红光,屏幕上循环播放着烛眼的录像:“当龙脊吸收足够的海蛇血脉,幽冥之门将在城市中心打开……”
“他要把整个滨海市变成祭品!”林默握紧烛台冲向控制台,却被一道能量屏障弹飞。沈翊脱下外套,后颈的胎记在红光中变得鲜红,竟与屏障上的眼焰符号完美重合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烛眼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来,水泵房顶部缓缓降下金属王座,“沈翊,你才是打开门的钥匙。”
王座上的烛眼只剩半边身体,灰黑鳞片下露出机械义肢,他举起残缺的青铜牌,另半块牌竟嵌在沈翊后颈的胎记里。林默这才惊觉,沈翊后颈的印记不是胎记,而是青铜牌的一部分!
“当年父亲克隆了我们兄弟三人,”烛眼的机械臂射出铁链缠住沈翊,“第七号觉醒鳞片,第十九号在爆炸中失踪,只有你,沈翊,作为钥匙被我藏在灯塔下。”
水泵房的管道突然爆裂,红色液体喷涌而出,在地面汇成献祭法阵。沈翊后颈的青铜牌发出红光,与烛眼手中的牌产生共鸣,整个城市开始震动。林默抓起地上的鳞片掷向法阵中心,虹彩光芒与红光碰撞,竟在液面上映出鳞片少年的影像。
“快毁掉龙脊的核心!”鳞片少年的声音穿透时空,指向水泵房最深处的发光晶体,“那是蛇神的心脏!”
烛眼狂笑着启动王座机关,无数钢针插入沈翊后颈:“钥匙启动,献祭开始——”
林默举起青铜烛台砸向晶体,蛇眼处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,将他和沈翊笼罩其中。在刺目的白光中,沈翊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:三岁前的自己抱着啼哭的婴儿站在灯塔下,婴儿脖颈处烙着与烛眼相同的胎记,而远处的海面上,鳞片少年振翅飞过……
“原来第十九号……是我自己。”沈翊的声音颤抖,后颈的青铜牌应声碎裂,化作无数光点融入林默的烛台。烛眼发出凄厉的惨叫,机械义肢被光点分解,露出底下早已腐烂的手臂。
“不!我的献祭……”
晶体在烛台光芒中寸寸瓦解,红色液体退去,露出底下的蛇神骸骨碎片。鳞片少年的影像伸出手,虹彩光芒包裹住沈翊和林默,下一秒,两人已站在医院的天台上。
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,林默看着手中恢复常态的烛台,蛇眼处嵌着沈翊后颈的青铜碎片。沈翊摸着光洁的后颈,眼中闪过释然与迷茫:“原来我一直在找的弟弟,就是烛眼。”
“不止如此。”林默指向远处海面上漂浮的潜艇,甲板上的人影正将一个裹着鳞片的婴儿放入海中,“海蛇计划的样本,还在不断被制造。”
沈翊的手机响起,是警方发来的消息——在城市地基中发现大量蛇神基因样本,而烛眼的机械义肢残骸上,检测出与沈翊相同的DNA。风掠过天台,林默口袋里的鳞片突然再次发烫,这一次,红光指向了城市另一端的孤儿院。
双生兄弟的真相终于揭开,却引出更庞大的克隆计划。鳞片少年的牺牲是否只是暂缓了危机?散落在世界各地的海蛇后裔,又将在何时觉醒?青铜烛台的光芒在晨风中明灭,预示着这场与血脉诅咒的博弈,才刚刚进入更黑暗的新篇章。而沈翊和林默,作为打开过幽冥之门的钥匙与猎手,注定要在未来的血咒中,寻找救赎的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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