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夜,铁蛋躺在床上,浑身肌肉酸疼得像是被无数细小的针扎着。他翻来覆去睡不着,白天练剑时挥剑五千次的疲惫感此刻如潮水般涌来,让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。
爹......铁蛋小声唤道,声音里带着一丝痛苦。
欧富贵推门而入,手里端着一碗散发着古怪气味的药膏。他坐在床边,大手轻轻按在铁蛋的小腿上:忍着点。
啊——!铁蛋发出一声惨叫,感觉父亲的手像烧红的烙铁一样按在肌肉上,疼得他眼泪都飙出来了。
欧富贵的手掌在铁蛋的腿上揉搓着,力道大得惊人。铁蛋咬着被角,眼泪汪汪地忍受着这酷刑般的按摩。但奇怪的是,随着按摩的进行,最初的剧痛渐渐变成了酸胀,最后竟有种说不出的舒畅感,仿佛堵塞的经脉被一点点疏通。
爹......铁蛋抽着鼻子问,为什么这么疼啊?
欧富贵手上不停,沉声道:练武之人,肌肉筋骨日日受创,若不及时疏通,久而久之就会留下暗伤。我这手法是祖上传下来的,能活血化瘀,促进恢复。
铁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感受着父亲粗糙的大手在全身游走。虽然还是很疼,但那种疼痛过后带来的轻松感让他渐渐放松下来。不知不觉中,他沉沉睡去,连欧富贵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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咕噜噜——
铁蛋是被一阵雷鸣般的肠鸣声惊醒的。他猛地坐起身,感觉胃里空得像是被掏空了一样,饿得前胸贴后背。
娘!我饿!铁蛋一边穿衣服一边大喊,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。
他跌跌撞撞地跑到外屋,发现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饭。但和平常的稀粥咸菜不同,今天桌上放着一大盘香气四溢的烤肉,油脂还在滋滋作响,散发出令人垂涎的香味。
铁蛋的眼睛都直了,口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。他甚至顾不上洗手,抓起一块肉就往嘴里塞。
慢点吃,没人跟你抢。林氏在一旁看得直摇头。
肉块入口的瞬间,铁蛋瞪大了眼睛。这肉比他吃过的任何东西都要美味十倍!肉质鲜嫩多汁,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醇厚香气,每嚼一口都有浓郁的肉汁在口腔中迸发。更奇妙的是,咽下去后,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到全身,让他整个人都暖洋洋的,连肌肉的酸痛都减轻了不少。
爹,这是什么肉啊?铁蛋狼吞虎咽地吃着,含糊不清地问道,太好吃了!
欧富贵坐在一旁,看着儿子饿虎扑食的样子,嘴角微微上扬:赤鬃猪的肉,炼气一层的妖兽,肉里蕴含些许灵气,自然比普通家畜美味。
妖兽肉?铁蛋停下咀嚼,惊讶地看着手中的肉块,爹,你从哪弄来的?
欧富贵神秘地笑了笑:你爹我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,但弄点低阶妖兽肉还是没问题的。你现在练武消耗大,光吃普通食物可不行。
铁蛋感动地看着父亲,突然觉得嘴里的肉更加美味了。他三下五除二把整盘肉扫荡一空,连盘子都舔得干干净净。
饱了吗?林氏笑着问。
铁蛋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,满足地打了个饱嗝:饱了!
那还不快去跑步?欧富贵一瞪眼,今天加跑半个时辰!
铁蛋哀嚎一声,但还是乖乖地跟着父亲出门了。奇怪的是,明明昨天还累得半死,今天却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,跑起步来格外轻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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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月的时间如流水般过去。铁蛋的生活形成了固定的节奏:清晨跟着父亲跑步、站桩,白天去私塾读书,傍晚跟着李凌仙学剑,睡前再由父亲按摩。每天吃的都是妖兽肉,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强壮起来。
这天傍晚,夕阳将天空染成橘红色。铁蛋手握铁剑,在院子里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基础剑招。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,打湿了衣襟,但他浑然不觉,全神贯注于每一个动作。
李凌仙站在一旁,时而指点几句。突然,他身体微微一震,眼中闪过一丝精光。一股久违的力量从丹田涌出,流遍全身。他试着外放神识,也可以了,但这意味着他的伤势终于开始好转了。
然而,李凌仙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。他闭上眼睛,似乎在感应什么,随后猛地睁开:真是阴魂不散!
铁蛋停下动作,疑惑地看向李凌仙:李先生,怎么了?
李凌仙没有回答,而是从袖中取出一卷古朴的书册,递给铁蛋:你以后照着这本书学吧。
铁蛋接过书卷,封面上写着《剑道基础》四个大字。他抬起头,眼中满是不舍:张先生,你要走了吗?
李凌仙点点头,目光投向远方:有敌人追来了,我必须马上离开,否则会连累你们。
铁蛋的眼眶一下子红了,小手紧紧攥着书卷:我...我还能再见到你吗?
李凌仙蹲下身,平视着铁蛋的眼睛,罕见地露出一丝微笑:好好努力,有缘自会再见。
说完,他的身形如烟般消散在原地,只留下一缕清风拂过铁蛋的面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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