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微熹,山洞外传来清脆的鸟鸣声。欧阳煦睁开眼,发现陈麟已经收拾好了行装,正坐在洞口望着远处的山峦发呆。
醒了?陈麟回过头,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。
欧阳煦伸了个懒腰,骨骼发出的脆响:你起得真早。
习惯了。陈麟站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尘土,我该走了。
欧阳煦点点头,从腰间解下那个神奇的酒葫芦:这酒我倒一半给你。
陈麟微微一怔,随即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瓶:用这个装吧。
欧阳煦接过玉瓶,惊讶地发现这看似只有拇指大小的容器,内部空间却大得出奇。他小心地将葫芦倾斜,酒液如细线般流入玉瓶,竟装了足足半葫芦的量。
真神奇!欧阳煦赞叹道,不愧是仙师手段。
陈麟接过玉瓶,嘴角微扬:这些我现在也只会用,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能这样。他顿了顿,不过这些应该不会太贵重。
欧阳煦将葫芦重新系回腰间,用力拍了拍好友的肩膀:保重。
你也是。陈麟收起玉瓶,转身走向密林深处,等我们都变强了,再一起闯荡。
目送陈麟的身影消失在林间,欧阳煦深吸一口气,收拾好行装,朝着相反的方向出发。
走了半日,周围的树木渐渐稀疏,地势也开始变得熟悉。欧阳煦站在一处高坡上,远远望见了陈家村的后山轮廓。
到了。他松了口气,环顾四周,却没有发现父亲的身影。
欧阳煦在约定地点等了足足一个时辰,太阳已经西斜,仍不见欧富贵前来。他皱了皱眉:奇怪,爹从不会失约的......
不安的情绪在心头蔓延。欧阳煦决定不再等待,加快脚步向村子赶去。
当陈家村的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时,欧阳煦的心却沉了下去——村子安静得可怕,没有炊烟,没有人声,连鸡鸣狗吠都没有。
怎么回事?他握紧归墟剑,警惕地靠近。
村口的老槐树依旧挺立,但树下空无一人。欧阳煦快步穿过熟悉的巷道,心跳越来越快。转过最后一个拐角,他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低沉的啜泣声。
村中心的广场上,几乎全村的人都聚集在那里。欧富贵高大的身影站在人群最前方,旁边是几位村中长者。广场中央摆着几具盖着白布的尸体,亲属们跪在一旁,低声哭泣。
欧阳煦快步跑上前。
欧富贵猛地转身,看到儿子完好无损地站在面前,紧绷的面容终于松弛下来:回来了?
欧阳煦点点头,目光扫过那些尸体:村里怎么了?
欧富贵叹了口气,指向白布覆盖的尸体:邪修干的。
邪修?
七星宗在的时候,会定期清理低阶妖兽,震慑附近的散修不许乱来。欧富贵的声音低沉而压抑,现在七星宗没了,这片地方没人管,很多邪修都过来这边了。
欧阳煦握紧拳头:这些人是......
炼气期的邪修。欧富贵摇摇头,如果来的是筑基期的,就麻烦了。他顿了顿,没有继续说下去,只是拍了拍儿子的肩膀,先回去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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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家,林氏见到儿子平安归来,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。她拉着欧阳煦上下打量,生怕他少了一根汗毛。
娘,我没事。欧阳煦安慰道,将归墟剑挂在墙上。
晚饭后,欧阳煦向父亲详细讲述了这三个月的经历,从猎杀铁背熊到智取猴儿酒,从偶遇陈麟到斩杀邪修。欧富贵听得连连点头,眼中闪烁着骄傲的光芒。
对了,爹。欧阳煦解下腰间的葫芦,这个给你。
欧富贵接过葫芦,仰头灌了一口,咂了咂嘴:不错,但对我没什么用了,你喝吧。他将葫芦还给儿子,突然话锋一转,对了,放榜我帮你看了。
欧阳煦心头一跳:怎么样?
中了。欧富贵咧嘴一笑,你现在是童生了。
林氏立刻从厨房跑出来,喜极而泣:还是我儿有出息!
欧富贵从怀中取出一份盖着官印的文书:这是你的长案凭证。
喜悦过后,欧富贵的神色又凝重起来:现在村里不太平,我要留下来守着你娘。你如果想去郡城考秀才,就得一个人去了。县里的队伍前几天已经出发了。
林氏闻言,立刻紧张起来:太危险了!煦儿还是留在家里吧。
欧阳煦看着父母担忧的眼神,沉思片刻,坚定地说:我要去郡城。
欧富贵与妻子对视一眼,缓缓点头:好。要去的话得赶紧出发了,明天一早就走。
第二天黎明,林氏早早起来,为儿子准备了干粮、衣物和药材。她将东西一样样装进包袱,又塞了一小包安神的茶叶。
路上小心,遇到危险就跑。林氏红着眼睛叮嘱,考不考得上不重要,平安回来就好。
欧阳煦点点头,将归墟剑挂在腰间,葫芦系在另一侧。他接过母亲准备的包袱,郑重地背在肩上。
欧富贵站在院门口,递给儿子一个小布袋:里面有些银两,省着点用。
爹,娘,我走了。欧阳煦深吸一口气,转身迈出家门。
晨光中,少年的身影渐行渐远。归墟剑在腰间轻晃,剑鞘偶尔碰到葫芦,发出清脆的声,仿佛在为他送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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