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,王勉之正狼狈地靠坐在墙角,龇牙咧嘴地给自己右肩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。那伤口极深,几乎洞穿,显然是昭阳那柄匕首的杰作。他的脸色苍白如纸,嘴唇因痛苦和怨恨而微微颤抖。
“贱人!北国贱婢!竟敢毁我大事!伤我身躯!”他一边包扎,一边用极其恶毒的语言低声咒骂着昭阳,“只差一点!只差一点就能重新连接‘血饕餮’,获取无穷力量!司徒家的荣光……复兴大业……全毁了!”
他喘着粗气,眼中充满了不甘和疯狂:“还有宇文澈!那个伪君子!假清高!肯定是他背后搞鬼!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也一直在暗中查探‘镇龙殿’的事情!他想螳螂捕蝉?做梦!”
包扎好伤口,他喘息了片刻,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巧的、似乎用某种兽骨制成的墨黑色令牌,令牌上刻着一个狰狞的饕餮纹饰。他抚摸着令牌,眼神变得狂热而虔诚:
“幸好……幸好‘圣教’的信物还在……祭祀虽未完成,但‘血饕餮’已然被短暂唤醒,祂记住了我的气息……只要找到下一个合适的祭坛,奉上更丰盛的祭品,一定能再次建立连接!”
圣教?血饕餮圣教?
昭阳心中巨震!王勉之的背后,竟然还有一个隐秘的邪教组织?!司徒家的覆灭和复仇,难道都与这个邪教有关?他们崇拜的,就是地宫里那种恐怖邪物?
王勉之继续喃喃自语,像是在给自己打气,又像是在向那所谓的“圣教”祷告:“赵崇……赵崇那个莽夫,不过是我利用的工具……等我恢复力量,第一个就拿他祭旗!还有那个北国贱婢,我要将她碎尸万段,灵魂献给圣饕餮!”
“对……祭品……需要更多、更优质的祭品……皇族的血……效果最好……”他的眼神变得幽深而恐怖,“宇文澈……他的血统倒是不错……还有宫里那个半死不活的皇帝……都是上好的祭品……”
昭阳听得背脊发凉!王勉之已经彻底疯了!他不仅要向仇人复仇,还要将更多的皇族乃至皇帝都当成祭祀邪物的祭品!
必须尽快将这个消息传递给宇文澈!王勉之的存在,对整个南靖皇室都是巨大的威胁!
就在这时,王勉之似乎恢复了些力气,挣扎着站起身。他走到石屋角落,挪开几块松动的砖石,从里面取出一个隐藏的小包裹,里面是一些金银和伤药。
“此地不宜久留……”他喘着气,“必须先离开锦都,找个地方养伤,然后……联络‘圣教’使者……告知此次意外,请求指引……”
他收拾好东西,吹灭火折子,踉跄着走出石屋,警惕地四下张望了一下,然后朝着乱葬岗更深处、远离锦都的方向走去。
昭阳屏息凝神,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暗中,才缓缓松了口气。
她没有选择追击。王勉之虽然重伤,但那个神秘的“圣教”让他变得更加危险和不可预测。当前最重要的,是立刻将邪教和祭品计划告知宇文澈,并利用新得到的地图和钥匙,或许能更快地找到克制邪物、揭开真相的方法。
她迅速返回墓穴,将所见所闻低声告知了车夫。
车夫闻言也是脸色大变:“邪教?!此事非同小可!必须立刻禀报王爷!”
“王爷如今自身难保,我们需另想办法联系他。”昭阳沉声道,她取出那份皇城秘道图,“你看,这里有一条秘道可通皇城。或许,我们可以主动入宫一趟?”
车夫看着地图,眼中闪过惊异和决绝:“公主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最危险的地方,或许也是最安全的地方。赵崇的人恐怕想不到我们敢潜入皇宫。而且,宫里或许有王爷的人,或者……我们能找到直接面见皇帝的机会?”昭阳目光锐利,“王勉之的目标包括皇帝,我们必须警告他,至少让他有所防备。再者,皇宫大内,档案秘闻最多,或许就有关于‘镇龙殿’和‘血饕餮圣教’的记载!”
这是一个极其大胆甚至疯狂的计划。但眼下局势危急,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。
车夫沉吟片刻,重重点头:“好!属下拼死护送公主入宫!”
两人不再耽搁,根据地图指引,在乱葬岗的一处极其隐蔽的枯井旁,找到了那秘道的出口。开启机关的,正是那把青铜钥匙!
井下是冰冷的流水和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甬道,通向不可知的皇城深处。
昭阳深吸一口气,握紧钥匙和地图,率先踏入了黑暗的甬道。
新的冒险,即将开始。皇宫大内,等待她的将是更大的危机,还是揭开一切谜团的转机?王勉之和他的邪教,又会在暗中酝酿怎样的阴谋?
所有的答案,都隐藏在那座看似辉煌、实则暗流汹涌的宫墙之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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