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目光同样投向那个身影，眼神复杂。
“不然呢？”胡菲儿的声音很轻，略带苦涩道：“你不也留不住他？”
两个女人目光短暂交织，似隐隐擦出火花，却又带着一丝同病相怜。
就在这时，过安检的队伍轮到了张一清。
他将行李箱放在安检传送带上，转过身，目光隔着攒动的人头和遥远的距离，精准的投在胡菲儿和谷曼施身上。
那一刻，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。
胡菲儿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，呼吸屏住。
没有挥手，没有呼喊。
张一清只是朝着她们的方向，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。
那眼神深邃依旧，平静无波，却像投入湖心的石子，在胡菲儿心中漾开一圈圈涟漪。
那是一个无声的告别，也是一个无需言明的承诺——他记得这里发生的一切，记得并肩的人，记得流淌过的血与火，记得这份浮华背后的情谊。
随即，他收回目光，转身，配合安检人员抬起双臂，动作自然流畅，仿佛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旅客。
安检仪的红灯扫过他的身体，发出轻微的嗡鸣。
传送带缓缓移动，他的行李箱消失在机器另一端。
他拿回自己的证件和物品，整理了一下外套，步履沉稳地穿过安检闸机，身影很快融入了登机通道深处更密集的人流中。
再见了，张一清！
胡菲儿咬紧下唇，试图锁住喉咙口涌起的哽咽，但两行清泪终究不受控制地挣脱了束缚，沿着光滑的脸颊无声滑落。
她没有去擦拭，任由视线变得一片模糊。
整个世界，仿佛变得喧嚣而孤独。
身旁的谷曼施轻轻叹了口气，伸出手，握住胡菲儿微微颤抖的冰凉手指。
此刻，没有语言的必要。
她们共同承受着一份沉重的失落，以及或许永无归期的期盼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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