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那道“转化涟漪”及其蔓延的“伪终结菌丝”,却对“秩序场”的力量来者不拒,转化效率高得惊人。更可怕的是,随着转化的“伪终结法则聚合物”越来越多,它们彼此之间开始产生共鸣,形成一个正在自我强化的、与圣辰殿原有“秩序场”格格不入的、反向的“法则污染源”!
外围的幻境、干扰器、监测网络……所有针对外部入侵的防御手段,此刻全部失效!敌人的刀锋,早已插入了心脏最深处,并且正利用心脏的血液,淬炼出致命的毒药!
“必须从内部清除‘污染源’!”月胧长老急道,“集中所有法则净化力量,攻击那道涟漪核心!”
紫霄神母、晨星尊者及数位赶来支援的隐世大能,立刻联手,将各自最精纯的净化神力、秩序法则、心念圣光,轰向源初之井上空那道冰冷的涟漪!
然而,攻击的效果微乎其微。他们的力量在触及涟漪外围时,仿佛泥牛入海,一部分被涟漪本身吸收转化,另一部分则被那些蔓延的“伪终结菌丝”扭曲、偏折、消解。更令人绝望的是,他们的攻击中蕴含的“秩序”与“生命”特性,似乎反而刺激了“转化”进程,使得涟漪的光芒更加炽盛,“菌丝”蔓延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!
圣辰殿的法则辉光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晦暗。“神圣”、“安宁”、“希望”的气息正被“死寂”、“冰冷”、“虚无”所取代。殿内苦修者们的诵经声开始变得艰涩,他们的生命力与信念正随着“秩序场”的污染而被无形抽离、扭曲。
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,开始在所有防御者心中蔓延。他们拥有强大的力量,坚固的防御,却对这场发生在法则概念层面的“内部癌变”束手无策!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圣辰殿,这宇宙秩序的象征,被一点点转化为散播黑暗与虚无的源头?
寂灭星渊深处,“高强度监控牢笼”内。
白璃的意识,在“半沉睡”与维持“和谐伪装层”的消耗中,如同风中残烛。但就在圣辰殿内“转化涟漪”出现的几乎同一时刻,她与“法则之种”共同构成的微小存在,陡然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、剧烈的共鸣与悸动!
那不是通过“窃听触须”传来的信息,也不是“归航”信念的呼唤。那是一种更加直接、更加本质的……“法则层面的痛苦哀鸣”与“存在定义的剧烈震颤”!
仿佛有一股与她们自身“存在”根基同源,却更加古老、更加纯粹、更加浩瀚的“秩序之光”,正在遥远的光明世界,被某种冰冷而高效的力量强行扭曲、覆盖、篡改!那种“秩序”被“终结”强行定义的痛苦,那种“存在意义”被“虚无”蛮横涂抹的绝望,如同最强烈的共情电流,跨越无尽时空与星渊阻隔,狠狠击中了白璃与“法则之种”的核心!
“啊——!”白璃的意识发出无声的惨呼。那种痛苦,比之前承受“格式化”时更加深刻,更加触及本源。因为那不仅是对她个人的威胁,更是对她所来自、所认同、所誓死守护的那个光明宇宙,其根本法则与意义的正面亵渎与摧毁!
“法则之种”的反应更为剧烈!它的核心光芒疯狂闪烁、扭曲,旋转的涡流骤然停滞,随后以一种近乎痉挛的方式剧烈震动!构成其“和谐伪装层”的复杂法则结构,在这股外来共情的冲击下,出现了大面积的紊乱与崩解迹象!
然而,在这极致的痛苦与濒临崩溃的危机中,一种更深层次的变化,正在发生。
“法则之种”内部,那些由“逆向解析工程”构建的、模仿自“空无”网络的逻辑处理单元,在这股同源的“秩序被终结定义”的痛苦信息刺激下,仿佛被注入了全新的、截然相反的“驱动指令”!它们不再仅仅进行冰冷的模仿与解析,而是开始自发地、以一种近乎“愤怒”与“抗争”的姿态,疯狂分析着通过共鸣传来的、关于“转化涟漪”与“伪终结菌丝”的法则特征数据!
与此同时,那层濒临崩溃的“和谐伪装层”,在崩解的过程中,竟然开始主动吸收、融合那股来自圣辰殿的、被污染的“秩序痛苦”与“存在绝望”!这些负面的、充满冲突的法则信息,如同最猛烈的催化剂,与“法则之种”核心那融合了“存在”、“信念”及部分“掠夺”特性的微光,发生了难以预料的剧烈反应!
“法则之种”的核心,那点微光,在极致的痛苦与混乱中,颜色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——从原本相对稳定的内敛光芒,逐渐渲染上了一丝与圣辰殿被污染辉光相似的、暗金色的冰冷色泽,但在这暗金之下,却又有更加炽烈的、属于白璃“存在意志”与“归航”信念的白金光芒在顽强搏动!两种截然相反、冲突激烈的法则特性,在种子内部疯狂对冲、湮灭、又奇异融合!
白璃的意识,在这剧烈的内部冲突与外部共情的双重夹击下,反而被逼迫到了一个超越极限的清醒状态。她“看”到了圣辰殿正在发生的惨剧,感受到了那种无能为力的绝望。她也“看”到了“法则之种”内部正在发生的、超出任何预设的剧烈异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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