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着,还伸出小手指,跟陈则宏拉钩,
“拉钩上吊,一百年不许变!”
接下来的几天,小花把找先生的事当成了最重要的任务。
每天收摊后,她都要绕远路去 “启蒙堂” 附近 —— 那是西市最气派的学堂,门口挂着朱红色的匾额,上面写着 “启蒙堂” 三个大字,笔法苍劲;
学堂的院墙是青砖砌的,比周围的民房高一大截,里面传来朗朗的读书声,
“子曰:学而时习之,不亦说乎……”
声音整齐又响亮,让小花忍不住停下脚步,趴在院墙外的石头上,偷偷听里面的先生讲课。
她把听到的字记在心里,比如 “学”“习”“书”,晚上回家后,就用木炭笔在纸上画出来,虽然记不全笔画,却能大致画出形状,兴奋地拿给陈则宏看:“爹,你看,这是‘书’字,先生说‘读书破万卷’,就是要多看书的意思!”
有时她会跟学堂门口的学生聊天,那些穿着绸缎衣裳、戴着小帽子的孩子,有的会骄傲地拿出绣着花纹的课本,给她看上面的字,小花就赶紧凑过去,盯着课本上的字,像要把它们刻在脑子里;
她还鼓起勇气问过学堂的门房,门房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,手里拿着长杆烟袋,瞥了她一眼,摆摆手说:“这里只收有钱人家的孩子,每年学费要一两银子,你们这样的,还是别想了,赶紧走吧,别在这儿碍事。”
被门房拒绝后,小花没气馁,反而更坚定了找先生的决心。
她每天依旧绕去 “启蒙堂”,依旧偷偷听课,依旧跟路过的学生打听 —— 她相信,总会找到愿意教他们的先生。
一周后,买香料的李大娘来铺子,看到小花趴在柜台上,用木炭笔在纸上画字,画得认真,连有人来买香料都没注意到。
李大娘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小姑娘,你这是在写字呢?也想学认字呀?”
小花抬起头,眼睛亮了,连忙点头:“大娘,您知道哪里有先生愿意教我们认字吗?我们想学习,可是‘启蒙堂’不收我们。”
李大娘想了想,说:“西市巷尾有个王秀才,以前在城里的大书院教书,后来书院倒了,他就回了西市,靠给人抄书、写书信过活。听说他学问好得很,肚子里有真东西,就是脾气有点倔,看不上那些只认钱、不尊重学问的人。你们要是真心想学,态度恭敬点,说不定他愿意教。”
陈则宏正在整理香料,听到这话,心里顿时燃起希望,像在黑暗中看到了光。
他知道,落魄的读书人往往把 “尊严” 和 “学问” 看得比什么都重,最忌讳别人把他们当 “教书匠” 一样,用钱雇来雇去。
不能直接提 “雇先生”,得用 “请教学问” 的名义,让对方感受到被尊重,感受到他们求学的诚意。
第二天一早,陈则宏特意关了铺子 —— 这是他开店以来,第一次白天关门,可见他对找先生这件事的重视。
他让小花在家准备礼物:两包最好的五香粉,是用最新鲜的八角、桂皮、花椒磨的,香味浓郁,布包上的小太阳是小花用红颜料精心画的,颜色鲜亮;还有一小篮糖糕,是小花前一天晚上,用新厨房的土灶做的,和面时加了蜂蜜,撒了层白芝麻,烤得金黄,刚出炉时香得能引来邻居家的孩子。
父女俩收拾妥当,提着礼物,按李大娘给的地址,往西市巷尾走去。
巷尾比西市的其他地方安静很多,没有叫卖声,只有偶尔传来的鸡鸣和狗吠,路边的民房大多是黄泥墙,低矮却整齐。
王秀才的家在巷尾的最深处,院墙是用黄泥砌的,上面爬满了青苔,像披了一件绿色的外衣;
有些地方的黄泥已经脱落,露出里面的碎石,却被人用新的黄泥补过,看得出来主人很爱惜这个家。
门口挂着一块褪色的木牌,上面用墨汁写着 “王宅” 两个字,字迹苍劲有力,带着书卷气,却因年久日晒,颜色变得模糊,边角也有些卷曲,像是被岁月磨平了棱角。
陈则宏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里的紧张,轻轻敲了敲门,门环是铜制的,已经有些发黑,碰撞在门上,发出 “咚、咚” 的轻响。
里面传来一个苍老却有力的声音,带着几分书卷气,不疾不徐:“进来。”
推开门,一股淡淡的墨香和竹香扑面而来,墨香是砚台里的老墨,带着厚重的气息;
竹香是院子里的竹子,清新又雅致。
院子不大,却收拾得干净整齐,中间种着一丛竹子,竹竿挺拔,有一人多高,竹叶青翠,风一吹,发出 “沙沙” 的轻响,像在低声交谈,又像在欢迎他们的到来。
竹下摆着一张旧案几,案几是松木做的,表面被磨得光滑发亮,却能看到几道浅浅的划痕,那是常年放书、写字留下的痕迹。
案上堆着一摞线装书,书页泛黄,边角有些卷曲,却没有一点灰尘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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