谣言散布后的第三日,傍晚时分,夕阳的余晖像一层金纱,轻轻覆盖在西市的青石板路上,将每一块石头都镀上了温暖的光晕。
“陈记香料铺” 的木门刚要合上,门轴发出 “吱呀” 一声轻响,一辆乌木马车忽然悄无声息地停在了门口。
这辆马车一看就非同寻常 —— 车身是用上等的乌木所制,漆黑发亮,连木纹都被精心打磨过,泛着细腻的光泽;车轮裹着厚厚的棉垫,棉垫上绣着暗纹,行驶时几乎没有声响,只有马身上的铜铃偶尔发出 “叮铃” 的轻响;车帘是深紫色的绸缎,边缘绣着一圈金线,金线在余晖里泛着冷光,像一道无形的屏障,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贵气。
马车上的马是西域来的良驹,毛色油亮,昂首挺胸,一看就价值不菲。
车帘被一个穿着青色短褂的随从掀开,随从动作恭敬,却带着几分倨傲。
刘万山从马车上下来,他穿着一身藏青色锦袍,锦袍的领口、袖口都绣着精致的云纹,云纹是用金线绣成的,在夕阳下闪着微光;腰间挂着一块硕大的和田玉玉佩,玉佩上雕刻着 “福” 字,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,发出 “叮当” 的声响。他手里提着两个沉甸甸的朱红礼盒,礼盒是用上好的红漆木所制,表面光滑如镜,上面系着的红绸带打得整整齐齐,还缀着两颗小小的金珠,一看就装着贵重物件。
他身后跟着两个身材高大的随从,都是一身黑色短打,面无表情,双手背在身后,肌肉线条分明,像两尊门神,气场十足,让周围路过的行人都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。
“陈掌柜,冒昧来访,不会打扰吧?”
刘万山脸上堆着笑,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,像晒干的橘子皮,可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子,带着几分审视,仿佛要把陈则宏的心思看穿。
不等陈则宏回应,他就径直走进铺内,脚步沉稳,每一步都踩得很稳,带着上位者的气场。
他的目光扫过柜台后坐着的小花 —— 小花正低头绣布偶,布偶上的小太阳已经绣了一半,见他进来,手微微一顿,绣花针差点扎到手,布偶上的线头歪了几分,她连忙低下头,假装专注于刺绣,却能感受到那道审视的目光;刘万山的目光又落在墙上挂着的香料罐上,眼神里满是不屑,仿佛这些廉价的陶罐入不了他的眼,嘴角还微微撇了撇,带着几分轻视。
“听说陈掌柜最近被谣言困扰,老夫特意来看看,顺便跟陈掌柜聊聊‘合作’的事。”
陈则宏心里清楚,刘万山绝非单纯 “来看望”,这 “合作” 二字,怕是没那么简单 —— 乡绅向来唯利是图,绝不会无缘无故上门示好。
他侧身让刘万山坐下,对着里屋喊:“小花,泡杯热茶来,用上次赵大人送的雨前龙井。”
语气平静,却带着几分警惕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柜台边缘的木纹 —— 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动作,每次遇到棘手的事,都会这样缓解情绪。
刘万山坐在榆木椅上,椅子因为他的重量发出轻微的 “吱呀” 声,他却毫不在意,仿佛这廉价的椅子配不上他的身份。
他将礼盒放在桌上,发出 “咚” 的一声闷响,震得桌上的香料罐都微微晃动。
“陈掌柜是个有才华的人,‘产储信’三策、平价粮铺的主意,听得老夫都忍不住佩服 —— 这脑子,比永安府衙的师爷还灵光,难怪赵通判都看重你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打开礼盒,动作缓慢,像是在展示什么稀世珍宝。
第一个礼盒里,是两匹上等的杭绸,一匹宝蓝色,一匹月白色,面料光滑如镜面,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,用手轻轻一摸,就能感受到丝绸的细腻;
第二个礼盒里,是一锭银光闪闪的银子,足有五十两,银子被打磨得光亮,上面还印着官府的印记,沉甸甸的,压得桌面微微下沉,一看就价值不菲。
他将礼盒推到陈则宏面前,笑容里带着赤裸裸的诱惑,声音压得低了些,却足够让陈则宏听清,语气里满是笃定:
“老夫牵头,联合了西市的粮商、布商,还有城南的盐商,这些都是永安府有头有脸的人物。我们想请陈掌柜做我们的‘顾问’,帮我们出出主意。比如怎么跟官府谈赋税减免,怎么让‘平价粮铺’更‘合理’地运营 —— 你放心,每月给陈掌柜的供奉,绝不会少于这锭银子,以后陈掌柜在永安府,有我们这些乡绅照着,没人敢再散布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,连官府都得给你几分面子。你想想,凭着你的才华,再加上我们的势力,以后在永安府,你想要什么没有?”
陈则宏看着礼盒里的杭绸和银子,心里冷笑 —— 刘万山所谓的 “合作”,不过是想利用他的才智,把 “平价粮铺” 变成乡绅谋利的工具:
表面上按平价卖粮,暗地里却抬高成本、克扣分量,甚至把劣质粮食混在好粮里卖,既赚了 “惠民” 的名声,又能赚黑心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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