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碰礼盒,手指轻轻放在柜台上,指尖微微用力,语气委婉却坚定,没有丝毫犹豫:
“多谢刘老爷抬爱,只是草民开这家香料铺,只求安稳度日,不懂什么‘顾问’的差事,怕是担不起这份重任,也辜负了刘老爷的期望。而且草民之前提的那些想法,都是为了让百姓能买到便宜粮、过上好日子,与刘老爷说的‘合作’,怕是道不同,不相为谋,还请刘老爷收回礼品,另寻高明。”
刘万山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像被冻住的湖面,再也没有之前的虚伪。
他的眼神沉了下来,透着刺骨的寒意,像寒冬里的冰窖,让人不寒而栗。
他缓缓收起礼盒,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,发出 “笃、笃、笃” 的声响,节奏缓慢而均匀,却像锤子一样敲在陈则宏和小花的心上,让空气都变得压抑。
“陈掌柜这是不给老夫面子?”
他的语气冷了下来,没了之前的客气,带着几分威胁,
“老夫劝你识相点,永安府的生意,不是那么好做的 —— 你香料铺的货源,是从城南的‘王记货栈’进的吧?那货栈的掌柜,是老夫的远房侄子,你每次进的香料,都是他特意给你留的好货;还有你这西市的摊位,每年的租金,都是府衙的李吏员负责收的,李吏员跟老夫喝了二十多年的酒,你的租金,比旁人少了三成。若是这些地方出点‘意外’—— 比如货栈断了你的货源,李吏员涨了你的租金,陈掌柜觉得,你还能安稳开店吗?”
他顿了顿,身体微微前倾,凑近陈则宏,声音压得更低,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,像毒蛇吐信,让人头皮发麻:
“还有小花姑娘,老夫最近听说,姑娘每天都会去街角的‘张记馒头铺’买早饭,还会绕路去城西的布庄看布料。若是哪天姑娘出门,遇到些‘不长眼’的地痞流氓,或是路上的石板松动,摔了一跤,伤了哪里,陈掌柜怕是会心疼吧?老夫也是为了陈掌柜好,别敬酒不吃吃罚酒,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。”
小花坐在一旁,手指紧紧攥着布偶,布偶的衣角被捏得皱巴巴的,甚至有些地方被指甲掐出了痕迹。
她的脸色发白,像纸一样,嘴唇微微颤抖,却强忍着没说话,只是悄悄抬头看了陈则宏一眼,眼里满是担忧。
陈则宏感受到她的目光,伸手拍了拍她的手,掌心的温度让小花稍微安定了些。
他抬起头,眼神变得锐利,像出鞘的刀,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,却依旧保持着镇定,语气平稳:
“刘老爷这话说得严重了,草民只是想安稳过日子,不想卷入太多纷争。至于货源和摊位,草民自会打理,若是真出了‘意外’,草民也有应对的办法,就不劳刘老爷费心了。小花姑娘的安全,草民会亲自保护,每天送她出门,接她回家,不劳他人操心。”
刘万山见陈则宏不肯让步,重重地 “哼” 了一声,声音里满是怒气。
他站起身,锦袍的下摆扫过桌面,将桌上的茶杯碰得微微晃动,茶水洒出几滴,落在桌面上,留下深色的痕迹。
“好,好一个‘安稳过日子’!好一个‘自会打理’!陈掌柜最好想清楚,别等真出了麻烦,再哭着来求老夫!到时候,就算你求我,老夫也不会帮你!”
说完,他带着随从怒气冲冲地离开,走到门口时,故意顿了顿,给了随从一个眼神。
随从立刻会意,用力踢了一下铺前的石阶,发出 “哐当” 的巨响,吓得旁边路过的孩童哭了起来。
马车驶过时,车轮故意碾过铺前的青石板,发出刺耳的 “咯吱” 声,像是在示威,又像是在警告,直到马车消失在巷口,那声音还在空气中回荡。
刘万山离开后,小花再也忍不住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,她小声说:“爹,刘万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,他要是真让货栈断了咱们的货源,咱们的香料铺就开不下去了;要是真让地痞来骚扰我,咱们怎么办啊?”
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,肩膀微微颤抖,眼里满是担忧和恐惧。
陈则宏皱着眉,手指轻轻敲击着柜台,心里快速盘算着 —— 刘万山在永安府根基深厚,经营多年,不仅跟粮商、布商关系密切,还跟府衙的小吏有勾结,若是硬拼,肯定讨不到好;
可若是退缩,答应他的 “合作”,就等于帮乡绅剥削百姓,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,而且刘万山只会得寸进尺,以后还会提出更多过分的要求,不仅他和小花没好日子过,那些期待平价粮铺的百姓,也会失望。
他想起赵文渊之前的照拂,想起赵文渊说 “有困难可以找我,我会帮你”,心里渐渐有了主意。
他伸手擦去小花脸上的眼泪,语气坚定:“别怕,爹有办法。刘万山虽然势力大,却最怕官府,尤其是赵通判和州府大人。咱们就借官府的势,让他知道咱们不是好欺负的,不敢动咱们。”
第二日清晨,天刚亮,东边的天际刚泛起一层淡淡的鱼肚白,陈则宏就特意提前关了店门,带着小花去了永安府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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