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建国回到办公室时，腿还是软的。王海赶紧给他倒了杯热茶，小心翼翼地问：“李书记，江边那事...太邪门了，要不要请个大师看看？”
“看你个头！”李建国把茶杯重重一放，“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搞封建迷信！马上通知下去，谁再传播柳依依冤魂这种谣言，一律严肃处理！”
王海讪讪地退到一边。李建国揉了揉太阳穴，感觉脑袋要炸开。他拿出手机，拨通了周振邦的电话，开口就骂：“周振邦你他妈干的好事！柳依依那衣服是怎么回事？”
电话那头周振邦也一头雾水：“李书记，我发誓这事真不是我干的！我哪有那个胆子啊？再说了，柳依依的衣服早就随着尸体火化了，这肯定是有人搞鬼！”
“那你说是谁？谁他妈这么无聊装神弄鬼？”
“这个...”周振邦压低声音，“我怀疑是有人想搞垮我们。李书记，您想啊，早不出晚不出，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，又是死鱼又是鬼魂的，分明是冲着我们来的！”
李建国冷笑：“你意思是有人故意在江里投毒？就为了陷害你？”
“不是没这个可能啊李书记！我听说最近有几个外地老板想在咱们市投资，都被远山集团挡了，保不齐是他们在背后搞鬼...”
“少他妈扯淡！”李建国打断他，“我告诉你，市委调查组今晚就到，你最好把屁股擦干净点！要是查出来真是你们排污造成的，我也保不住你！”
挂了电话，李建国心烦意乱。这时，内线电话响了，是门卫打来的：“李书记，省台的柳记者非要见您，说是有重要情况汇报...”
李建国心里一紧：“就说我在开会，没空！”
“我说了，可她坚持要等，还说...还说她手里有她妹妹的日记本，里面记录了一些重要事情...”
李建国手一抖，茶水洒了一身：“让她上来！直接来我办公室！”
五分钟后，柳青青推门而入，眼睛还红肿着，但眼神异常坚定：“李书记，抱歉打扰您，但我必须来找您。”
李建国强装镇定：“柳记者，节哀顺变。你妹妹的事我们都很难过，但你要相信组织...”
“李书记，”柳青青直接打断他，从包里掏出一个粉红色的日记本，“这是我整理依依遗物时发现的，里面记录了一些...很有意思的内容。”
李建国心跳加速：“什么内容？”
“依依在日记里提到，她死前一段时间，经常陪一些‘重要人物’应酬，其中就包括您和周总。”柳青青翻到一页，念道：“‘今晚又见到李书记了，他比电视上看起来严肃，但喝多了也会开玩笑。周总说只要把领导陪好了，以后毕业工作都不用愁...’”
李建国额头冒汗：“这...这纯属造谣！我根本不认识你妹妹！”
“那这照片怎么解释？”柳青青又拿出一张照片，上面是李建国、周振邦和几个女孩的合影，柳依依就站在李建国身边，笑靥如花。
李建国顿时语塞。柳青青冷笑一声：“李书记，我妹妹是不是自杀，您心里最清楚。我今天来不是要挟您，只是希望您能主持公道，查清清江污染的真相，还我妹妹一个清白。”
李建国沉默良久，终于开口：“柳记者，我理解你的心情。但查案要讲证据，不能凭一本日记就下结论。这样吧，你把日记本留下，我让有关部门核实一下...”
“不必了，”柳青青把日记本收回包里，“这份日记我已经复印了多份，存放在不同的地方。如果我或者我的家人出什么意外，这些复印件会自动寄到省纪委和各大媒体。”
李建国脸色铁青：“你这是在威胁我？”
“不敢，”柳青青站起身，“我只是想自保。另外，提醒您一句，我听说最近市里来了几个外地人，专门打听远山集团的事，您最好小心点。”
柳青青走后，李建国立刻叫来王海：“马上给我查清楚，柳青青最近都和什么人接触过！特别是外地人！”
王海刚要出去，又被叫住：“还有，今晚西山古寺的约会，多安排几个人在附近守着，但要隐蔽，别让人发现。”
“明白，我这就去办。”
晚上七点五十分，李建国独自开车来到西山脚下。雨后的山路湿滑难行，古寺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。他把车停在山脚下，步行上山。
古寺门口空无一人，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。李建国看了看表，七点五十八分，刘倩还没到。
突然，手机响了，是刘倩发来的短信：「李书记，抱歉临时有事，改到明晚同一时间。另外，小心您身边的人。」
李建国心里一沉，回复：「你什么意思？说清楚！」
但消息如石沉大海。他警惕地环顾四周，总觉得暗处有人盯着他。就在这时，他听到古寺里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，像是个女人。
“谁在那里？”李建国厉声喝道。
哭声戛然而止。紧接着，寺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一道缝，一个白影一闪而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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