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明回家后结结巴巴地向父母讲述了经过,换来的是一顿狠狠的揍。
他父亲周大山是村里的木匠,听完后脸色铁青,连夜去了梁振生家。
那晚,村里几户有孩子参与的人家聚在一起,气氛凝重。
“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”说话的是李伟的父亲李建国,村里少有的高中毕业生,“那栋楼迟早要出事。”
“可那是公家的地,公家的楼,我们能怎么办?”王秀娟的父亲王福贵叹气。
一直沉默的周大山突然开口:“我认识一个人,专门处理这种事。”
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。
“什么人?”
周大山说得很隐晦,“我早年去外地做工时认识的。他处理过类似的地方。”
“费用呢?”王福贵直指关键。
周大山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,“各家凑一点吧,为了孩子。”
众人听后没人反对。
三天后,那个专业人士来到了清河村。
他叫许明远,五十多岁,身材干瘦,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衬衫,背着一个半旧的帆布包。
他话不多,听完众人的描述后,只问了一句:“楼还在用吗?”
“荒废十几年了。”周大山回答。
许明远点点头:“带我去看看。”
下午两点,一天中最亮最热的时候,许明远在周大山和几个胆大的村民陪同下走向八角楼。
周明偷偷跟在队伍后面,被父亲发现后瞪了一眼,但没赶他走。
八角楼在阳光下依然显得阴森。
许明远没有急于进去,而是绕着楼走了一圈,时不时蹲下查看地面,捡起一些土块闻闻,又放回去。
“这地方死过人。”他站起来,拍拍手上的土,“不止一个。”
周大山低声说:“老人说过,抗战时这里死过几个鬼子,后来公社时期也有个保管员突发疾病死在里头。”
“不止。”许明远摇头,“年代更久。”
他终于走向正门,在门口停下,从帆布包里取出一个罗盘。
罗盘的指针剧烈晃动,最后死死指向楼内。
许明远皱眉,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玻璃瓶,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。
他将液体倒在门槛上,奇怪的是,液体没有渗入砖缝,而是像遇到油脂一样凝聚成珠,向门内滚动。
“阴气很重。”他下了结论,“进去后跟紧我,不要碰任何东西,不要单独行动。”
一行人走进八角楼,许明远走得很慢,每一步都小心翼翼。
他先查看了下沉式庭院,摇头:“聚阴池。”
然后是大厅,暗房。
走到那间只有一张破床的卧室时,许明远停住了。
他在门口站了很久,罗盘的指针在这里转得最快。
“这间房是阵眼。”他低声说,“床的位置不对。”
他走进房间,没有碰那张破床,而是蹲在床边查看地面。
青砖铺就的地面上,隐约能看到一些深色的污渍,已经渗入砖石深处。
“血。”许明远说,“很多血,很久了。”
他站起身,从帆布包里取出三支香,点燃后插在门口。
香烟笔直上升,然后在离天花板半米处突然散开,像被无形的手搅乱。
“有东西不想我们烧香。”许明远平静地说,“上楼。”
二楼回廊在白天看起来没那么可怕,但罗盘的指针依然不稳定。
许明远在孩子们看到白影的位置停留片刻,从包里抓出一把白色的粉末撒出去。
粉末在空中没有落下,而是悬浮着,慢慢形成一个人形的轮廓。
跟在后面的村民倒吸一口凉气。
许明远没说话,继续往上走。
三楼空空如也的地面让他也愣了一下。
“太干净了。”他喃喃道,“这不正常。”
他走到周明曾经触摸过的那面墙前,仔细查看那些细小的划痕。看了一会儿,他示意周大山:“拿点水来。”
周大山递上随身带的水壶,许明远将水小心地泼在墙面上,浸湿一片区域。
奇迹般的,那些划痕在水渍中清晰起来,是字,密密麻麻,写满了整面墙。
“是名字。”许明远眯着眼看,“还有日期……光绪三十二年……民国七年……这些都是……”
他的声音越来越低。水渍渐渐干涸,字迹又隐没在墙皮之下。
“这楼在吃东西。”许明远突然说,“它需要活人的气息来维持某种平衡。三楼这么干净,是因为有东西经常在这里活动。”
“什么东西?”一个村民颤抖着问。
许明远没有直接回答:“去谷仓。”
通往谷仓的楼梯在三楼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,窄得只容一人通过。
许明远率先上去,周大山紧随其后。
谷仓比想象中宽敞,但低矮,成年人需要弯腰才能站立。
这里堆着一些早已朽烂的麻袋和农具,灰尘厚得能留下清晰的脚印。
许明远的罗盘在这里完全失灵,指针疯狂旋转。
他让其他人退后,自己从帆布包里取出一面铜镜,对着四周慢慢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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