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白沙、许漪齐声应道。
泉鼎接了法器在原地掀袍坐下,白沙、许漪很快坐到他两边,掐诀护法。
丝丝缕缕灵气由法器牵引融入地面画的阵法中,开始凝成一条虚无缥缈的纱线,一点一点探出厢房窗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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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……墨。
土路长满凌乱杂草,被黑夜粘稠的颜色涂得混沌,模模糊糊在晃。突然视野剧烈地一抬,闯入一张脸。
“——宋清墨。”
那张脸狠狠掐着他下巴,五官明明是不太清楚的,却又一眼便能认出是谁。
“宋清墨。你刚刚说什么?”
双臂的感觉像是有人架着他。太阳穴一阵眩晕,山间特有的土腥气渐渐灌入鼻腔,邬星墨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,久远的记忆似乎挣扎着从泥泞中爬出来了。
——如此斑驳不堪、如此扭曲。
湿湿嗒嗒地狞笑,得意一样地冲他说“好久不见”。
……是几年前的事情了?
邬星墨一时间想不起来。不过有些细节倒是一如既往地清楚。
那天,宋贤明带一家人去某交好新开的农庄参加落成仪式。大人们要在屋内谈生意,撵小孩出屋让他们自己玩,宋景明就指着他笑着对农庄老板儿子介绍说,看,我以前跟你提过的。厚颜无耻赖在我家的人,和那个小三一样不要脸。
然后自己说了什么?
邬星墨目光慢慢地在掐他的宋景明脸上转,听见自己平静而讥讽的声音:
“……我说。你很可怜。宋贤明把你当摆件,景阿姨把你当奖状,你有爸有妈,但比我这个孤儿还可怜。至少我以前拥有过爱,而你没有——并且你这辈子都不会有。”
宋景明本就阴冷的神情越发恐怖。
“宋清墨!”
被农庄老板儿子兼宋景明好友扭着、明显处于下风局面的少年声音沙哑,却笑了起来。
“你为什么要露出这种表情啊?”他道。
“我根本不会恨你那样讲我,宋景明。因为你和你爸比起来差远了。你爸是纯恶心,但你恶心的同时还可悲。我只会怜悯你,你明白吗?”
咚!
话音刚落,扭着邬星墨的少年就将他直接掼摔在地。杂草丛生的土路藏着不少碎石,硌得邬星墨摁在地上的指尖收紧了些。
“你爸是太忙了?养条宠物连牙都不拔干净。”
少年皱眉问宋景明。
宋景明盯着被摁在地上的邬星墨。
“你倒提醒了我,”他说,“宋贤明没空,我有空啊。……喂。”
邬星墨漆黑眼眸挪了挪,与宋景明对视。刚开始那种眩晕感和切入感已经彻底消散,周遭一切的一切——不论是傍晚浑浊的天空,还是贴着他面颊的泥地,都出人意料地真实。
他肯定是记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。但大脑不知为何一片空白,搜寻不出那段记忆。
像是被人封住了。
邬星墨想到那只妖鬼。
先让猎物重温一遍痛苦……给个巴掌再赏颗甜枣么?
贴在后背的符纸暂时没动静,意味着妖鬼还没寻到,他不能现在扯掉醒来,只能继续跟着由记忆拼接出的梦境往下走。
更糟糕的是,还无法主动干涉梦境剧情——那感觉,就像是有人将他魂魄抽出来硬塞进了设置好的程序中强制运行。
……啧。
邬星墨看着宋景明那张脸,摁在地里的指不由得蜷了蜷。
在心里无声骂了句脏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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