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仪宫中的温情脉脉,并未能持续太久。正如陈微儿所预感的那般,前朝重提选妃的风波,绝非一次朝堂震怒便能彻底平息。那些盘根错节的守旧势力,如同暗夜中的藤蔓,悄无声息地缠绕而上,将压力传导至宫廷的每一个角落。
压力传导,太后召见
翌日清晨,慈宁宫便派了掌事嬷嬷前来凤仪宫,言道太后娘娘请皇后过去说话。语气虽恭敬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。
陈微儿心知肚明,整理衣装,深吸一口气,前往拜见。太后端坐于暖榻之上,面色不似往日慈和,带着几分凝重。
“皇后来了,”太后示意她坐下,开门见山,“昨日朝堂之事,哀家听说了。皇帝年轻气盛,维护中宫之心,哀家理解。但身为帝王,有时也不得不权衡大局,顾及祖制礼法,以及……朝野物议。”
陈微儿垂首:“母后教诲的是。陛下昨日已严词驳回奏议,臣妾感念陛下维护之心。”
太后叹了口气,语气缓和些许,却更显语重心长:“微儿,你是个懂事的孩子,哀家一直很喜欢你。你为陛下诞下嫡子,稳固国本,功不可没。但正因如此,你更需明白,皇后之位,不仅仅是陛下的妻子,更是天下女子的表率,需有容人之量,需以江山社稷为重。”
她顿了顿,目光锐利地看着陈微儿:“皇帝如今坚持不纳妃,是重情义。可这满朝文武、宗室亲贵的眼睛都盯着呢!长此以往,难免落下‘专宠失德’、‘不顾宗庙’的口实。届时,非但于陛下圣名有损,便是你和太子,亦会处于风口浪尖,这岂是长久之计?”
太后的话,如同绵里藏针,既肯定了宇文渊的维护,又点出了潜在的巨大风险,将压力巧妙地转移到了陈微儿身上,仿佛她若坚持“独占圣宠”,便是置皇帝和太子于不义。
陈微儿心中苦涩,却不得不应道:“臣妾明白母后的苦心。只是……陛下心意已决,臣妾亦不敢妄加干涉朝政。”
太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:“皇帝的心意,固然重要。但为人妻者,尤其是皇后,更应懂得适时劝谏,为君分忧,而非一味承恩固宠。有时候,主动劝陛下广纳贤德,以示中宫大度,反而能堵住悠悠众口,保全自身与皇儿。这其中分寸,你要仔细斟酌。”
从慈宁宫出来,陈微儿只觉得脚步沉重。太后的意思再明白不过——希望她主动劝说宇文渊纳妃,以退为进,换取自身和太子的安稳。这看似是为她着想,实则是对她情感和地位的又一次无形逼迫。
深夜对峙,情绪爆发
是夜,宇文渊照例来到凤仪宫。他显然也听闻了太后召见之事,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与未消的愠怒。他挥退宫人,将陈微儿揽入怀中,声音低沉:“微儿,母后今日寻你,所说之言,你不必放在心上。朕心意已决,无人可改。”
陈微儿靠在他胸前,感受着他强健的心跳,心中却是一片混乱。太后的警告、朝臣的压力、对未来不确定的担忧,以及内心深处对失去这份唯一情感的恐惧,交织在一起,让她几乎喘不过气。
她沉默片刻,终究还是抬眸看向他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:“陛下,臣妾知道您的心意。可是……母后所言,也并非全无道理。如今朝野物议纷纷,皆因臣妾之故。若因臣妾一人,致使陛下圣名受损,朝局不稳,臣妾……万死难辞其咎。”
宇文渊眉头一皱,捧起她的脸:“微儿,你说什么胡话?朕说过,有朕在,无人能伤你分毫!那些迂腐之言,何须在意?”
“可臣妾不能不在意!”陈微儿情绪有些激动,挣脱他的怀抱,站起身,眼中盈满了复杂的情感,“陛下是天子,是万民之主!您的声誉,关乎国体!臣妾怎能眼睁睁看着您因为维护我,而被天下人非议?若将来……若将来真有那么一天,您迫于压力……臣妾宁可……宁可现在……”
她说不下去了,泪水在眼眶中打转。她不是不信任他,而是不信任这吃人的宫廷,不信任那无形的礼教枷锁!她害怕终有一天,现实的重量会压垮他的坚持,而到那时,她该如何自处?
宇文渊看着她泪眼朦胧、却强撑着说出这番话的模样,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恼怒。他霍然起身,语气也变得冷硬起来:“宁可什么?宁可主动将朕推给别的女人?陈微儿,朕在你心中,便是那般轻易便会妥协、便会背弃承诺之人吗?!”
“臣妾不是这个意思!”陈微儿急道,“臣妾是怕!怕这世间的规矩,怕那无形的压力!怕我们的感情,最终敌不过江山重担!陛下,您可知,若您因我而受千夫所指,臣妾会比死还难受!”
“所以你就选择退缩?选择用所谓的‘大度’来换取暂时的安稳?”宇文渊逼近一步,目光灼灼,带着帝王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朕告诉你,朕不需要!朕的江山,朕自己来守!朕的女人,朕自己来护!若连心爱之人都护不住,朕要这万里江山何用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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