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海虹口区的日军宪兵队看守所外,警戒线拉得密不透风。
陈默站在街角的报刊亭后,望着门口往来的日军士兵,眉头紧锁——就在半小时前,他接到邱士迪的密报:特高课负责监听军统电台的特务高桥,昨晚在自家公寓被人暗杀,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,连门窗都完好无损。
“高桥死了?”
陈默心里咯噔一下。
高桥是特高课的老牌特务,精通无线电技术,曾多次截获军统的情报电报,是上海情报站的心腹大患。
可他怎么会突然被暗杀?而且死得这么蹊跷……
他立刻让联络员联系上海情报站的行动组,确认是否是军统所为。
可半小时后,联络员带来的消息却让他更加疑惑:“行动组说,他们近期没有针对高桥的暗杀计划,甚至不知道高桥的具体住址。而且……昨晚还有一名军统潜伏在伪政府的联络员,也在法租界被,也在法租界被人杀了,死法和高桥一模一样——都是被近距离一刀封喉,现场没有挣扎痕迹。”
“军统联络员也死了?”
陈默的脸色沉了下来。高桥是日伪特务,军统联络员是自己人,两人身份毫无关联,却在同一晚被人用相同的手法暗杀,这绝不是巧合。
他立刻赶回阁楼,让苏晴和柳媚整理近期上海的暗杀事件。
柳媚很快从档案堆里找出几份报纸,指着角落里的短讯:“你看,一周前,伪警察局的副局长张彪在赌场被暗杀;三天前,青帮负责给日军运货的堂主刘三,在码头被人杀了;加上昨晚的高桥和军统联络员,已经死了四个人了!”
苏晴将这些死者的身份信息写在纸上,逐一分析:“张彪是伪政府的人,帮日军镇压百姓;刘三是汉奸,替日军运物资;高桥是日伪特务,专门监听情报;军统联络员是我们的人……这些人身份杂乱,有日伪、有汉奸、有军统,既不是中共的清算目标,也不符合日伪内部火并的逻辑,更不像军统的锄奸行动——军统不会杀自己的联络员。”
“会不会是日军内部的权力斗争?”柳媚疑惑地问道。
“不可能。”
陈默摇摇头,“高桥是松井的心腹,张彪是伪政府警务厅厅长的人,刘三背后是特高课的另一个课长,他们分属不同派系,若真是内斗,不可能用这么干净利落的手法,还不留下任何线索。”
他走到窗边,望着楼下穿梭的人群,脑子里飞速盘算——这股势力到底是谁?他们的目的是什么?为什么要暗杀这些身份毫不相干的人?
就在这时,邱士迪突然冒着风险来到阁楼,脸色苍白地递过一张纸条:“陈先生,这是我从松井的办公桌上偷偷抄下来的,你看看。”
纸条上是日文,苏晴翻译后念道:“近期上海出现不明武装势力,暗杀我方及军统、伪政府人员共四人,作案手法专业,疑似第三方情报组织。命令:加强警戒,调查该势力背景,必要时可与军统合作。”
“第三方情报组织?”陈默眼睛一亮,“松井也怀疑是第三方势力!这就对了,他们既不属于中共、日伪,也不属于军统,是独立的第三方!”
邱士迪咽了口唾沫,语气带着恐惧:“松井说,这些人像是幽灵一样,来无影去无踪。昨晚高桥被杀时,公寓楼下还有特高课的巡逻兵,可连人影都没看到,就听到一声闷响,进去后高桥就已经死了,脖子上的伤口平整得像用尺子量过一样,一看就是专业杀手。”
陈默接过纸条,反复看着上面的文字,心里渐渐有了判断:“这股势力很可能是外国情报组织,或者是地方军阀的秘密力量——他们熟悉上海的地形,有专业的暗杀技巧,而且对上海的情报网络了如指掌,否则不可能同时掌握日伪、军统、伪政府人员的行踪。”
“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柳媚不解地问道,“暗杀这些人,对他们有什么好处?”
“或许是为了搅乱上海的情报格局。”
苏晴沉吟道,“上海是远东的情报中心,日伪、军统、中共、英美法的情报机构都在这里活动。这股第三方势力暗杀各方人员,可能是想制造混乱,趁机浑水摸鱼,获取他们想要的情报;也可能是想试探各方的反应,评估上海情报力量的虚实。”
陈默点点头,补充道:“还有一种可能——他们在清除对自己有威胁的人。你看,高桥负责监听电台,可能截获过他们的信号;张彪掌管伪警察,可能查到过他们的据点;刘三替日军运货,可能撞见了他们的秘密运输线;军统联络员潜伏在伪政府,可能无意中发现了他们的踪迹。这些人都可能威胁到这股神秘势力的安全,所以被一一灭口。”
这个猜测让阁楼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。
如果这股势力真的是在清除“威胁”,那么熟悉上海情报网络的陈默、苏晴,甚至邱士迪,都可能成为他们的下一个目标。
“我们必须尽快查清这股势力的底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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