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伙伴……”清风看向手冢他们所在的方向。
“检查期间,外人不能陪同。请放心,只是常规流程。”男人的语气不容置疑,“你的物品可以暂时由我们保管,检查结束后归还。”
清风沉默了一下。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,拒绝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,甚至可能被扣上“不配合赛事管理”的帽子。而且,他也确实需要专业的检查,手腕和肩膀的疼痛不是假的。
“好吧。”他点了点头,将球袋交给旁边另一名工作人员,对担忧望过来的金太郎等人做了个“放心”的手势,然后在中年男人的示意下,跟着他离开了喧嚣的赛场,走向场馆后方一条相对僻静的通道。
通道很长,灯光有些昏暗,脚步声回荡。中年男人走在前方,一言不发。清风跟在他身后半步,默默调动着体内那丝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真气,流转过酸痛的肌肉和关节,同时将心网的被动感知提升到当前体能允许的极限,警惕着周围的任何异动。
并没有发生什么。他们来到一扇标着“综合医疗评估室”的门前。男人刷卡开门,里面是标准的医疗检查设备,还有两名穿着白大褂、戴着口罩的医生模样的男女等在那里。
“进去吧,配合医生完成检查。”中年男人站在门口,没有进去的意思。
清风走进房间,门在身后轻轻关上。他环顾四周,设备看起来很专业,医生的眼神也很平静,正在准备检查仪器。
“请先躺到那边的检查床上,我们需要对你的关节和肌肉群进行超声波扫描和应激测试。”女医生指了指房间中央的床铺。
清风依言躺下,身体接触到冰凉的床单,疲惫感再次汹涌而来。他强打精神,观察着医生的动作。
检查开始了。冰凉的耦合剂涂抹在手腕、手肘、肩膀、膝盖、脚踝……超声波探头缓慢移动,屏幕上显示出肌腱和骨骼的影像。医生操作得很专业,不时低声交流几个医学术语。
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。
但清风的直觉告诉他,没那么简单。太“及时”了,也太“正式”了。一场激战后的常规检查,通常不会这么快,这么有针对性。
就在肩部扫描进行到一半时,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,几乎难以察觉。同时,一股极其清淡、若有若无的甜腻气味,悄然弥漫开来,混杂在消毒水的气味中。
不是毒药。清风立刻判断。但……是某种镇静或放松神经的挥发性药剂?非常低剂量,效果缓慢。
他屏住呼吸,同时体内那微弱真气加速运转,试图保持头脑清醒,肌肉却不由自主地更加放松——一部分是因为疲惫,一部分或许是因为那气味。
“肌肉劳损比较严重,尤其是肩袖肌群和腕部韧带,”男医生看着屏幕,语气平淡,“建议下一轮比赛前充分休息,并接受至少一次深度理疗。现在,我们需要测试一下你的神经反应速度和肌肉在疲劳状态下的协调性。”
女医生拿来了几个小巧的、连着电线的贴片。“这是表面肌电测试,不会造成不适。”
贴片被贴在清风的手臂和腿部几个特定位置,微弱的电流感传来。测试开始,按照医生的指令,他需要做出一些简单的收缩和放松动作。
起初一切正常。但随着测试的进行,清风感觉那微弱的电流似乎……有了极其细微的变化。不再是单纯的测试电流,而是夹杂了一种难以言喻的、仿佛在探测什么更深层次东西的波动。非常隐蔽,如果不是他此刻精神高度集中,且对自身能量有模糊感应,绝对无法察觉。
他们在探测什么?真气? 还是心网带来的特殊神经反应?
清风心中凛然。他立刻收敛了真气的运转,将其死死压制在丹田最深处,同时刻意让自己的肌肉反应显得更加迟钝和紊乱一些,模仿出过度疲劳后协调性下降的状态。
电流的探测波动似乎又持续了几秒,然后恢复了正常。
测试结束。贴片被取下。
“好了,检查基本完成。”女医生记录着数据,“你的身体状况确实透支严重,但幸运的是没有结构性损伤。我们会将报告提交给赛事委员会。建议你立刻回宿舍休息,避免任何剧烈活动。如果需要,可以预约明天的理疗。”
“谢谢。”清风坐起身,感觉那甜腻的气味似乎淡了一些。他装作疲惫不堪的样子,慢慢穿上外套。
中年男人再次打开门:“检查结束了?我送你回宿舍区。”
“不用了,”清风摇摇头,扶着床沿站起来,脚步虚浮,“我自己可以回去,正好慢慢走,缓一缓。”
男人审视地看了他一眼,似乎想说什么,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:“随你。报告出来后,如果需要进一步处理,会通知你。”
清风没再说话,慢慢走出了医疗评估室。门在身后关上,隔绝了房间里的一切。
走廊空无一人,灯光依旧昏暗。清风没有立刻离开,而是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深深吸了几口相对新鲜的空气,驱散鼻腔里残留的甜腻感。心跳依旧很快,但不仅仅是疲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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