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怪叫一声，双手一翻，两柄淬毒的短叉交叉向上格挡！
嗤啦！
没有金铁交鸣的巨响。
只有布帛和血肉被轻易割开的、令人牙酸的轻微声响。
刀光掠过。
两柄短叉齐柄而断！连同那黑影交叉格挡的双臂，也被齐腕斩断！
鲜血喷溅！
黑影发出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叫！
刀光再闪！
惨叫声戛然而止。
一颗头颅冲天而起，脸上还凝聚着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，随即重重落地，滚入乱石之中。
无头的尸体晃了晃，栽倒在地，断腕处鲜血汩汩涌出，迅速染红地面。
王起收刀，看也没看那尸体。他的目光转向另一处阴影。
“还要我请？”
阴影沉默了一下，然后，响起一声轻轻的叹息。
“不愧是‘刀屠’。”
一个声音说道，语调平稳，甚至带着几分赞赏，“看来，普通的埋伏，确实奈何不了你。”
随着话音，一个穿着灰色劲装、面容普通得扔进人堆就找不到的中年男子，缓缓从阴影中踱出。
他手里没有拿兵器，只是轻轻搓着手指，看着王起，眼神平静，没有丝毫同伴被杀的愤怒或恐惧。
“你们是谁的人？”王起问。
这些人的路数，不像听雨楼，也不完全像云雾山或火焰旗。
灰衣男子笑了笑，那笑容在他普通的脸上显得有些违和：“我们是谁的人不重要。重要的是，你不该来这里，更不该追查下去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那水太深。”灰衣男子收敛了笑容，淡淡道，“深到你无法想象，深到足以淹死任何人，包括你……‘刀屠’。”
他的目光扫过石墩后昏迷的‘画皮’：“为了一个‘画皮’妖女，搭上自己，值得吗？她现在是个麻烦，很快就会变成你的棺材钉。”
“你们知道‘姹女含煞掌’的解法？”王起直接问。
灰衣男子挑眉，似乎有些意外王起最关心的竟是这个，随即了然：
“原来如此。看来这妖女对你还有点用处。”他顿了顿，“解法，自然有。不过，凭什么给你？”
“用你的命换。”王起的回答简单直接。
灰衣男子像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，摇头失笑：“我的命？你以为杀了一个埋伏的暗哨，就能拿下我？”
他搓动的手指停下，“我知道你的刀很快。但有时候，快，并不是万能的。”
他话音未落，王起的身影已然动了！
刀光再起，直取灰衣男子！
然而，这一次，灰衣男子竟不闪不避！
他只是抬起手，打了个响指。
啪！
一声轻响。
王起疾冲的身影猛地一滞！
一股极其强烈的眩晕感毫无征兆地袭来，眼前景物瞬间扭曲模糊，内力运转骤然变得滞涩不堪！
中毒？！
什么时候？！
王起心中剧震，强行稳住身形，刀尖拄地，才没有倒下。他猛地看向那口枯井，又看向周围空气中弥漫的、极其淡薄的、几乎无色无味的几缕若有若无的烟气！
是那枯井！陷阱不止一处！那井里早已被释放了无形无味的迷毒！而他刚才站在井边，已然吸入！
“嗅觉太灵敏，有时候也不是好事。”
灰衣男子看着身形摇晃的王起，脸上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微笑，“这‘失魂烟’味道极淡，但只要你还在呼吸，就难免中招。现在，你觉得，谁的命更值钱？”
他好整以暇地向王起走来。
“现在，我们可以好好谈谈……那张地图的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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