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大夏皇朝,金銮殿。
文武百官分列两侧,气氛庄严肃穆,却又暗流涌动。
身穿赤金龙袍的大皇子姬无道,站在百官之首,身形魁梧,面带傲色。
他身后的党羽们,一个个摩拳擦掌,眼神不善地瞟向队伍末尾那个孤零零的身影——三皇子姬仁。
今日,他们准备了十三道奏折,要将这个碍眼的弟弟,彻底打入万劫不复之地。
姬仁站在角落,低着头,身躯微颤,看起来与往日一般懦弱可欺。
但无人看见,他藏在袖中的双拳,死死攥着。
脑海中,不断回响着昨夜那个魔鬼般的身影所说的话。
“记住,你不是在乞求,你是在审判。”
龙椅之上,老皇帝姬苍面容枯槁,双目半开半阖,仿佛已经睡去。
“有事启奏,无事退朝——”
太监尖细的嗓音刚刚响起。
御史大夫便迫不及待地出列,正欲开口。
“父皇!儿臣有本启奏!”
一个清朗而又坚定的声音,却抢先一步,响彻整个大殿。
所有人的目光,齐刷刷地汇聚过去,脸上写满了错愕。
只见三皇子姬仁,竟是从队伍末尾,一步步走了出来。
他抬头挺胸,目光直视龙椅,手中高举着一份奏折。
姬无道眉头一挑,眼中闪过一丝讥讽。
这只待宰的兔子,还想做最后的挣扎?
“哦?”龙椅上的老皇帝,也缓缓睁开了眼,浑浊的目光中透出一丝意外,“皇儿有何事?”
“儿臣要弹劾工部尚书,张德海!”
姬仁的声音字字铿锵,掷地有声。
此言一出,满朝哗然!
工部尚书张德海,乃是大皇子姬无道的左膀右臂,朝中一品大员!
弹劾他,无异于直接向大皇子宣战!
“一派胡言!”
姬无道身后,张德海立刻跳了出来,指着姬仁怒斥道。
“三皇子殿下!老臣不知何处得罪了你,竟要遭此污蔑!还请陛下为老臣做主!”
“污蔑?”姬仁冷笑一声,打开奏折,声音传遍大殿。
“北境三州,月前遭遇百年不遇之雪灾,父皇下令拨银三百万两,命工部督造棉衣帐篷,即刻送往灾区。
敢问张尚书,这笔银子,如今何在?”
张德海脸色微变,强自镇定道:
“赈灾银两,早已全数发往北境,账目可查!”
“账目,自然是平的。”姬仁的目光变得锐利。
“但那三百万两,有二百万两,进了张尚书你在城西购置的七座宅院里!”
“而送往北境的,只有价值不足五十万两的劣质棉衣与单薄帐篷!
致使北境三州,冻死百姓已愈三万!流离失所者,不计其数!”
“血口喷人!”张德海气得浑身发抖,“你这是污蔑!证据!你的证据何在?!”
姬无道也沉下脸,冷声道:
“三弟,饭可以乱吃,话可不能乱说。污蔑朝廷一品大员,可是重罪。”
他笃定,姬仁绝不可能拿出证据。
然而,姬仁只是平静地从怀中,又取出了一本厚厚的账簿,和十几枚留影石。
“这是张尚书与江南织造坊主‘陈记布庄’的秘密账目,上面详细记录了每一笔交易的细节,以及资金的流向。”
“这些留影石,则记录了北境三州,百姓在风雪中哀嚎,因衣食无着而活活冻死的惨状。
也记录了张尚书的管家,是如何将一箱箱银子,运入你那七座新宅的。”
他将账簿与留影石高高举起。
“证据,够吗?”
大殿之内,死一般的寂静。
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天逆转,震得目瞪口呆。
张德海看着那本熟悉的账簿,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,双腿一软,瘫倒在地。
姬无道的脸色,则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他死死地盯着姬仁,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弟弟。
这还是那个唯唯诺诺、任人拿捏的废物吗?
这些证据,他是从哪里弄来的?!
龙椅之上,老皇帝姬苍的眼中,爆发出两道精光。
他猛地坐直了身体,一股久违的帝王威严散发而出。
“来人!将留影石呈上来!”
很快,十几幅惨绝人寰的画面,在大殿中央浮现。
百姓的哀嚎,孩童的哭泣。
与另一边张府管家点收银两时那得意的嘴脸,形成了最刺眼的对比。
满朝文武,无不动容,许多老臣更是气得须发皆张。
“畜生!国贼!”
“砰!”
老皇帝一掌拍在龙椅扶手之上,金龙雕首应声而碎。
“张德海!”
“臣……臣在……”张德海瘫在地上,抖如筛糠。
“拖出去!”老皇帝的声音冰冷刺骨。
“凌迟处死!抄没家产!三族之内,男丁流放三千里,女眷充入教坊司!”
“陛下饶命!陛下饶命啊!大皇子救我!”张德海发出杀猪般的嚎叫,被两名如狼似虎的禁军拖了出去。
姬无道站在原地,脸色铁青,双拳紧握,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。
他感觉,有一道无形的巴掌,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脸上。
老皇帝处置完张德海,目光缓缓转向姬仁,那双浑浊的眼中,情绪复杂。
他沉默了许久,才缓缓开口。
“此事,你办的很好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提高了几分,传遍大殿。
“三皇子姬仁,心怀社稷,体恤万民。
即日起,加封为‘仁亲王’,协理户部,彻查赈灾一案,凡涉案者,一律严惩不贷!”
说完,他深深地看了姬仁一眼,那眼神仿佛在说。
“吾儿,长大了。”
话音落下,姬无道身躯一震,眼中射出不敢置信的凶光。
而姬仁,则在满朝文武各异的目光中,缓缓躬身。
“儿臣,遵旨。”
他知道,从这一刻起,这盘棋,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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