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不知道,东西两栅的战斗早已结束。慕容雪的水龙阵用竹管将水道与护城河连通,打开闸门后,水流瞬间淹没了东栅的低洼处,黑风堂的高手们在水里挣扎,被护卫们用长钩一个个拖上岸。苏媚儿的迷魂阵更是厉害,巷弄里布满了镜子,反射着火把光,加上幻香粉的作用,高手们晕头转向,互相砍杀,最后被玲珑楼的人轻松拿下。
中路只剩下赵烈和三十多个残兵,被玉玲珑、慕容雪、苏媚儿三路合围在镇中心的广场上。玉玲珑站在戏台之上,玲珑刀指着赵烈:“赵烈,当年你血洗烟雨楼,今日就是你的报应!” 赵烈看着周围手持兵刃的护卫和百姓——不知何时,百姓们竟拿着锄头扁担围了上来,眼中满是愤怒。
他知道大势已去,却仍想做困兽之斗:“就算死,我也要拉个垫背的!”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的铁球,正是黑风堂的“霹雳弹”。 “小心!”慕容雪飞身扑向玉玲珑,将她推开。霹雳弹轰然炸开,碎石飞溅,慕容雪为了护住玉玲珑,后背被碎石划伤,鲜血瞬间染红了白衣。 “慕容姐姐!”玉玲珑目眦欲裂,玲珑刀如闪电般刺出,直取赵烈心口。赵烈挥刀抵挡,却被苏媚儿的长鞭缠住手腕,小蛮趁机掷出一把飞刀,正中他的膝盖。赵烈惨叫着跪倒在地,玉玲珑的刀已架在他脖子上。
“说!墨天行的中秋计划到底是什么?”玉玲珑厉声问道。 赵烈狞笑一声,突然用力咬碎了嘴里的毒囊,嘴角溢出黑血:“你们……都活不过中秋……”他瞪着眼睛死去,眼中满是怨毒。 战斗结束时,天已微亮。乌镇的石板路上血迹斑斑,水潭里漂浮着尸体,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药粉的味道。玲珑楼的护卫也伤亡惨重,有十几个兄弟永远闭上了眼睛。
百姓们默默走上街头,帮着清理战场,掩埋尸体,没有人说话,却用行动表达着支持。 慕容雪躺在胭脂铺的床上,后背缠着厚厚的纱布。老周正在为她换药,疼得她额头冒汗,却咬着牙不吭声。玉玲珑坐在床边,看着她苍白的脸,心中充满自责:“都怪我,没拦住赵烈。” 慕容雪虚弱地笑了笑:“傻妹妹,我们是姐妹,本该互相照应。”
她握住玉玲珑的手,“赵烈死前说活不过中秋,说明他们的计划比我们想的更可怕,我们得抓紧时间……” 苏媚儿端着药碗走进来,眼眶微红:“清点过了,这次截获了黑风堂的令牌、书信,还有一份名册,上面记着他们在江南收买的官员名字。”
她将名册递给玉玲珑,“有了这个,我们就能知道哪些官是黑风堂的人。” 小蛮跑进来,手里拿着一张从赵烈身上搜出的纸条:“姐姐你看!这上面写着‘中秋夜,聚宝阁,七星海棠宴’。” 玉玲珑展开纸条,上面的字迹潦草,却透着诡异。
七星海棠正是钱通死前提到的剧毒,聚宝阁是苏州最大的钱庄,背后老板一直神秘莫测。“中秋夜在聚宝阁用七星海棠设宴……”她喃喃道,“他们是想在中秋夜毒杀苏州的官员和富商!” 就在这时,老周匆匆进来,手里拿着一封鸽信:“姑娘,苏州传来急报,刘知府突然下令封锁苏州城门,说是要‘清查乱党’,还抓捕了几个之前帮过我们的线人!”
玉玲珑捏紧纸条,眼中闪过冷光:“赵烈虽死,他的爪牙还在。刘知府封锁城门,定是怕我们把名册送出去。”她站起身,对苏媚儿说:“媚儿,你立刻带名册去杭州,交给那里的江湖义士,让他们想办法递交给京里的清官。”又对小蛮说:“你带几个孩子去苏州外围,想办法救出被抓的线人。” “那你呢?”慕容雪担忧地问。
玉玲珑看向窗外的烟雨,眼神坚定:“我留在这里,处理后事,加固防御。赵烈死了,墨天行定会派更厉害的人来。我们必须在中秋前,做好万全准备。” 百姓们自发来到胭脂铺,有的送来疗伤的草药,有的帮忙修补被炸毁的石桥,还有的主动要求加入玲珑楼,学武艺保家乡。
一个失去儿子的老婆婆握着玉玲珑的手,老泪纵横:“姑娘,我儿子死在黑风堂手里,现在我孙子想加入玲珑楼,你收下他吧,让他为父报仇!” 玉玲珑看着老婆婆身后那个虎头虎脑的少年,又看着周围期盼的眼神,心中涌起一股力量。
她轻盈地转过身来,身姿绰约,如同仙子降临凡间一般,缓缓地踏上了那座古老的戏台。戏台在岁月的洗礼下显得有些破旧,但她的出现却让整个戏台都焕发出了新的光彩。
她站定在戏台中央,目光如炬,扫视着台下密密麻麻的百姓。然后,她深吸一口气,用清脆而坚定的声音高声喊道:“黑风堂残暴不仁,朝廷奸佞勾结,我们今日受的苦,流的血,不能白受啊!”
她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,在人群中炸响,引起了一阵骚动。百姓们纷纷交头接耳,议论纷纷。但很快,他们的声音就被她的下一句话所淹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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