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 第40章：死因追查 乌镇的晨雾还未散尽，胭脂铺前的青石板路上已响起细碎的脚步声。春桃扮成卖花姑娘，将一朵沾着露水的茉莉花插进竹篮，指尖不经意间与接头的信使碰了碰——这是玲珑楼三处据点正式联动的第一日，苏州、杭州的情报将通过这双巧手，化作花香般无形的密语，流入乌镇总坛。 玉玲珑站在阁楼窗前，看着春桃的身影消失在巷口，指尖轻轻叩击着案上的情报册。册页上用朱砂标出三个红点：乌镇胭脂铺（总坛）、苏州清风茶馆（分舵）、杭州西湖画舫（暗桩），红点间用银线连接，如蛛网般覆盖江南。自苏州截获七星海棠、杭州重创黑风堂分支后，这张情报网终于织成，而今日，它将迎来第一个真正的使命——追查青婆婆的死因。 “姐姐，苏州线报说，柳娘已查到当年给青婆婆诊病的郎中下落。”慕容雪一身月白劲装，腰间悬着长剑，将一封密信递过来，“那郎中姓吴，十年前从乌镇迁到苏州，如今在城西开了家‘回春堂’，只是性子古怪，从不应诊黑风堂的人。” 苏媚儿正对着铜镜调整眉形，闻言转过身，水绿色裙摆扫过凳脚，发间的珍珠步摇叮咚作响：“古怪才好，越是避世的人，越可能藏着秘密。”她指尖捻起一支金簪，在鬓边比划，“我扮成求医的富家太太去会会他，保管让他吐露实情。” 玉玲珑接过密信，目光落在末尾的批注上：“吴郎中曾为黑风堂前舵主看过病？”这倒是意外的线索。她想起青婆婆临终前那碗始终没喝完的药，想起老周说“药里有一味多余的‘寒水石’，本不该出现在风寒药方里”，心头的疑云又重了几分。 “青婆婆走得太急了。”小蛮抱着一摞青婆婆的旧绣品走进来，鼻尖蹭着布料上淡淡的艾草香，“当年她说只是风寒，可一夜之间就……”她翻出最底下的绣绷，绷上是幅未完成的寒梅图，梅枝尽头的留白处，用银线绣着半个模糊的印记，像极了烟雨楼的徽记。 玉玲珑接过绣绷，指尖抚过那半枚印记，忽然想起孙鹤临终的话：“青婆婆是烟雨楼长老‘青竹’……她的死，要小心朝廷势力。”烟雨楼覆灭、青婆婆隐居、离奇病逝，这三者间如梅枝般交错的暗线，终于要在今日被连根拔起。 ## 第一缕疑云：陈嬷嬷之死 当日午后，小蛮按玉玲珑的嘱咐，去请当年照顾青婆婆的陈嬷嬷来胭脂铺。陈嬷嬷是乌镇的老绣娘，青婆婆在世时，两人常一起坐在院角的老槐树下绣花，是最亲近的人。可半个时辰后，小蛮却哭着跑回来，手里攥着一块染血的青布——那是青婆婆教陈嬷嬷绣的“平安结”布料。 “陈嬷嬷……陈嬷嬷死在灶台边了！”小蛮的声音带着哭腔，布上的血迹已半干涸，“灶上还温着药，她手里紧紧攥着这个，像是被人害死的！” 玉玲珑心头一沉，立刻带着慕容雪和苏媚儿赶往陈嬷嬷家。茅草屋的门虚掩着，推开门便闻到浓重的药味，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。陈嬷嬷倒在灶台前，面色青紫，嘴角挂着白色泡沫，双手蜷缩，显然死前经历过剧烈的痛苦。 慕容雪蹲下身，小心翼翼地拨开陈嬷嬷的手指，从指缝间拈起一点黑色粉末：“是‘牵机引’。”她的声音凝重，“和上次在苏州码头毒死护卫的毒药一模一样，是黑风堂的独门剧毒。” “他们怕陈嬷嬷说出青婆婆的事！”小蛮气得发抖，捡起地上的药杵就要去找黑风堂算账，却被玉玲珑拉住。 “不对。”玉玲珑指着灶台边的脚印，“这脚印是三寸金莲，绣着缠枝莲纹——黑风堂的杀手从不穿绣鞋。”她又看向窗棂，上面有个细如发丝的针孔，“毒药是从这里吹进来的，手法干净利落，更像是……受过训练的官府人手。” 苏媚儿翻查陈嬷嬷的针线篮，从一堆丝线中抽出一缕银线：“这线和青婆婆绣绷上的一样。”她将银线对着光举起，线端缠着极小的纸碎，“她死前可能在绣密信，被人灭口了。” 此时老周匆匆赶来，验完尸体后摇着头说：“毒发太快，不到半个时辰就毙命，寻常杀手没这本事。而且这‘牵机引’被改良过，掺了‘断魂草’，是锦衣卫常用的配方。” 锦衣卫三个字如惊雷般炸响。玉玲珑终于明白，青婆婆的死绝非简单的病逝，背后牵扯着江湖恩怨与朝廷势力，而陈嬷嬷的死，正是冲着她们的调查而来。 “凶手敢在乌镇动手，是笃定我们查不出头绪。”玉玲珑眼神锐利如刀，“我们偏要查下去。小蛮，去青婆婆的旧屋看看，她那么细心，定会留下线索；媚儿，让苏州据点查吴郎中的底细，尤其是他和黑风堂、锦衣卫的关系；慕容姐姐，加派人手保护乌镇百姓，防止凶手二次行凶。” 小蛮在青婆婆的旧屋翻找时，发现床板下有块松动的木板。掀开一看，里面藏着个落满灰尘的铁皮盒。盒子打开的瞬间，一股淡淡的檀香飘出，里面没有金银珠宝，只有一本泛黄的账册、半张烧焦的地图，还有一枚锈迹斑斑的铜令牌，令牌上刻着“烟”字。 “姐姐！你看这个！”小蛮捧着账册跑回胭脂铺，账册上用毛笔记录着二十年前的收支：“购……寒铁……五十两”“送……京……密信……三十两”“救……小玲珑……药费……十两”。最后一页画着个简单的标记：苏州城外·寒山寺后山·第三棵松。 玉玲珑的指尖停在“救小玲珑”几个字上，眼眶微微发热。她自幼被青婆婆收养，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儿，原来青婆婆救她时，竟留下了这样的记录。而那半张地图，标记的位置恰好与吴郎中所在的苏州城西相邻。 “寒山寺后山定有秘密。”苏媚儿看着地图，眼中闪过精光，“青婆婆把账册和令牌藏得这么深，显然是怕落入外人之手。这令牌，十有八九是烟雨楼的信物。” 就在这时，春桃从苏州带回急报：吴郎中的“回春堂”昨夜失火，吴郎中生死不明，现场发现了黑风堂的令牌，但救火的百姓说，看到几个穿官服的人在火灭后悄悄离开。 “又是嫁祸。”慕容雪握紧长剑，“他们在销毁证据，阻止我们查青婆婆的死因。” 玉玲珑将铜令牌放在账册上，令牌与账册的“烟”字严丝合缝：“他们越怕，我们越要查。今夜，我们去苏州寒山寺。” ## 第三重险境：破庙杀机 三更时分，苏州寒山寺的钟声在夜空中回荡。玉玲珑、慕容雪和苏媚儿扮成香客，借着月光来到后山。第三棵松下果然有个土洞，洞里藏着一个木箱，箱中是几本烟雨楼的旧卷宗，还有一封青婆婆亲笔写的信。 信中字迹娟秀却带着颤抖，记录着二十年前的真相：烟雨楼因查到锦衣卫与黑风堂勾结走私军械，被双方联手围剿，青婆婆作为长老，带着年幼的玉玲珑和烟雨楼秘籍逃出生天，隐姓埋名于乌镇。锦衣卫一直没有放弃追查，十年前派吴郎中潜入乌镇，以诊病为名监视她，最终在两年前用掺了寒水石的“风寒药”缓慢下毒，害死了她。 “原来是这样……”玉玲珑捧着信纸，泪水滴落在字上，“青婆婆不是病逝，是被锦衣卫害死的！” 苏媚儿翻到卷宗最后一页，上面贴着一张画像，画中男子面容阴鸷，正是苏州锦衣卫千户陆谦——刘知府的后台，也是当年围剿烟雨楼的先锋！ “陆谦！”慕容雪咬牙切齿，“我们在苏州码头截获的七星海棠，背后就是他在撑腰！” 就在三人准备离开时，破庙外突然传来马蹄声。陆谦带着十几个锦衣卫包围了破庙，手中长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：“玉玲珑，果然是你在查旧账。青竹（青婆婆本名）当年叛逃烟雨楼，本千户杀她是替天行道，你敢翻案，就是与朝廷为敌！” “胡说！”玉玲珑举起青婆婆的信，“青婆婆是为了保护烟雨楼秘籍和我才隐居，是你们勾结黑风堂，残害忠良！” 陆谦冷笑一声，挥手示意动手：“拿下她们，秘籍找不到，就拿她们的人头复命！” 锦衣卫蜂拥而上，刀光剑影瞬间照亮破庙。慕容雪挥剑迎敌，剑气如虹，将冲在最前面的锦衣卫逼退；苏媚儿的长鞭如灵蛇出洞，卷住陆谦的手腕，却被他反手一掌拍中肩头，踉跄后退；玉玲珑展开玲珑刀，刀势凌厉，每一刀都直指锦衣卫的破绽，她将孙鹤教的追踪术融入步法，总能预判敌人的动向，一时间竟无人能近身。 激战中，一个锦衣卫暗放冷箭，直取玉玲珑后心。小蛮不知何时从暗处冲出，用身体挡住了箭羽，箭头没入她的后背，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：“姐姐……快跑……” “小蛮！”玉玲珑目眦欲裂，刀势更猛，竟生生杀出一条血路。慕容雪趁机抱起小蛮，苏媚儿甩出迷魂粉阻挡追兵，三人且战且退，消失在茫茫夜色中。 ## 真相与誓言 回到乌镇，老周全力救治小蛮，幸好箭头未中要害，只是失血过多。玉玲珑守在床边，看着小蛮苍白的脸，心中既有愧疚，更有坚定——青婆婆的冤屈、小蛮的牺牲，都不能白费。 她将青婆婆的信、烟雨楼卷宗和陆谦勾结黑风堂的证据整理好，通过情报网送往江南各大门派。三日后，苏州、杭州、乌镇的百姓都知道了真相：青婆婆是烟雨楼忠烈，被锦衣卫残害；玲珑楼为正义追查，却遭追杀。一时间，江湖义士纷纷响应，连苏州知府王大人（被陆谦排挤后隐居的前知府）都派人送来密信，表示愿助玲珑楼一臂之力。 青石板路上，春桃带着新训练的信使穿梭，她们的易容面皮上沾着露水，却眼神明亮；院中，慕容雪正指导弟子演练从烟雨楼卷宗中学来的剑法，一招一式都带着复仇的决心；苏媚儿则在阁楼绘制新的情报图，图上陆谦的名字被红圈标出，旁边写着“中秋之约”。 玉玲珑站在青婆婆的牌位前，将那枚铜令牌放在香炉旁，牌位前的茉莉花在风中轻轻摇曳，仿佛青婆婆温柔的注视。“婆婆，您看，”她轻声说，“您用性命守护的正义，我们会替您实现；您留下的情报网，正在江南大地上扎根；中秋之夜，我们会让陆谦和黑风堂，为他们的罪行付出代价。” 窗外，乌镇的灯火次第亮起，与苏州、杭州的星火遥相呼应。玲珑楼的情报网不再只是冰冷的红点银线，而是无数百姓的期盼、无数义士的决心。青婆婆的死因已明，而一场关乎江南命运的决战，正在这张用正义与信念织成的大网中，悄然酝酿。 夜色渐深，春桃送来最新的情报：陆谦已联合黑风堂墨天行，计划在中秋夜趁苏州赏月宴动手，用改良后的“七星海棠”毒杀所有反对他们的官员义士。玉玲珑看着情报，眼中闪过冷冽的光芒——这场追查，终将在中秋月圆之夜，迎来最惊心动魄的结局。
羽歌音梦的新作《玲珑楼》上线了，喜欢的老铁可移步《玲珑楼》，成为玲珑楼的尊贵客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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