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房的油灯燃得正旺,将药仙苍白的脸映得泛着微光。傅红雪将疤痕脸探子绑在柴房角落的木桩上,回头时正撞见苏晚卿用布条擦拭药碗,指尖沾着的药汁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,是方才给药仙换药时剩下的 “生肌散”。
“把他嘴堵上。” 药仙突然开口,声音仍带着虚弱,却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黑风堂的人说不定还在附近徘徊,别让他乱喊引来麻烦。” 他指了指探子,目光扫过傅红雪手臂上未愈合的刀伤,眉头微蹙,“你这伤也得重新处理,方才的药草药性太温和,压不住伤口里的余毒。”
傅红雪低头看了眼手臂,绷带下的伤口确实隐隐作痒,像是有小虫在爬。他刚要应声,苏晚卿已端着药碗走过来,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伤口边缘:“药仙前辈说得对,你这伤是被玲珑楼死士的短刃划的,那刀上淬了‘腐骨毒’,若不尽快用解毒草药敷治,再过几日伤口会溃烂的。”
她的指尖带着药草的清苦气息,擦过皮肤时泛起一阵微凉,傅红雪却像被烫到般猛地缩回手臂,药碗里的药汁晃出几滴,落在他的黑衣上,晕开深色的痕迹。“我自己来。” 他声音沙哑,避开苏晚卿的目光,伸手去拿药碗。
苏晚卿的手顿在半空,眼中闪过一丝失落,随即又弯起嘴角,将药碗递给他:“也好,你自己敷药能更仔细些。不过这‘腐骨毒’霸道得很,敷药时要顺着经脉按压,才能把毒逼出来,我在旁边看着,若是你手法不对,也好提醒你。”
傅红雪接过药碗,指尖触到碗沿的温度,是苏晚卿方才握着时留下的余温。他低头倒出药粉,却因手臂用力,伤口牵扯得生疼,药粉撒了一地。苏晚卿见状,不等他开口,已蹲下身,用指尖将散落的药粉一点点拢起,发梢垂落,扫过他的手背。
“还是我来吧。” 她轻声说,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。傅红雪没有反驳,任由她解开自己的绷带。伤口暴露在空气中,泛着不正常的青黑色,边缘已开始红肿。苏晚卿的指尖轻轻按压在伤口周围,力道适中,带着一股暖流顺着经脉游走,缓解了疼痛。
药仙坐在一旁,看着两人的互动,眼中闪过一丝了然,随即咳嗽两声,打破了这份安静:“红雪,你可知为何我要教你毒术?” 他从怀中取出一本泛黄的古籍,封面上写着 “毒经初解” 四个字,“如今黑风堂与玲珑楼勾结,他们手中的毒物不计其数,你只懂刀法和掌法,若是遇上用毒的高手,迟早要吃亏。”
傅红雪抬头看向药仙,眼中带着疑惑:“可前辈是医者,为何会精通毒术?”
“医毒同源啊。” 药仙长叹一声,翻开古籍,指着上面的图文,“你看这‘断肠草’,既能让人肠穿肚烂而死,但若用得好,配上其他草药,就能解百蛊之毒。行医救人是本分,可学会用毒,才能在这乱世中保住自己,也保住想保的人。” 他的目光扫过苏晚卿,意有所指。
苏晚卿正专注地给傅红雪敷药,闻言动作顿了顿,随即继续包扎,声音轻柔:“前辈说得对,我母亲当年就是因为不懂毒术,才被玲珑楼的人用‘牵机毒’害死的。若是我早知道医毒同源的道理,或许就能……”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,眼中闪过一丝痛楚。
傅红雪的心像被针扎了下,他看着苏晚卿垂落的眼帘,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泪珠,却倔强地不肯落下。他想起密道中她为自己挡下毒砂的模样,想起她用自己的血炼药的决绝,突然伸手,轻轻握住她的手腕:“以后,我学毒术,保护你。”
苏晚卿的身体僵了一下,随即反握住他的手,指尖微微颤抖:“好,我们一起学。”
药仙看着两人相握的手,嘴角勾起一抹浅笑,将古籍递到傅红雪面前:“先从认毒开始。你看这页画的‘曼陀罗花’,花色越艳,毒性越强,若是误食,半个时辰内就会神志不清,任人摆布。” 他指着图中的花瓣,“但它的根须晒干后入药,能缓解寒毒引发的疼痛,晚卿的寒毒,或许能用它来暂时压制。”
苏晚卿的眼睛瞬间亮了,她凑到傅红雪身边,与他一同看着古籍,两人的肩膀不经意间靠在一起,空气中弥漫着药草与彼此气息交织的暖意。“前辈,那我们明天就去后山找曼陀罗花吧?” 她语气带着期待,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。
药仙却摇了摇头,脸色凝重:“后山不仅有曼陀罗,还有黑风堂的探子在搜寻。而且无名子前辈还没回来,我们不能贸然行动。” 他看向角落的疤痕脸探子,“倒是可以从他嘴里问问,黑风堂在了你山的布防情况。”
傅红雪和苏晚卿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。傅红雪站起身,走到探子面前,扯下他口中的布条。疤痕脸探子早已没了之前的嚣张,眼神中满是恐惧,见傅红雪看他,连忙说道:“大侠想问什么?我都告诉你们!后山的东边有黑风堂的人把手,他们还在悬崖边设了陷阱,说是要抓…… 抓一个白胡子老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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