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春时节的太湖,烟波浩渺,一叶叶乌篷船如墨点般散落在碧波之上。玉玲珑立于 “玲珑舫” 的甲板上,月白长裙被湖风拂起,手中把玩着那枚曾赠予傅红雪的通令牌复刻版,眸中映着远处渐聚的船只 —— 江南丐帮、峨眉派、点苍派等七大门派的代表,正依约前来赴会。
“楼主,丐帮的‘铁杖翁’周通已到,只是他神色不善,恐怕来者不善。” 贴身侍女青黛轻声禀报,手中捧着一套镶嵌珍珠的匕首,“这是您要的‘碎玉匕’,若有突发状况,也好防身。”
玉玲珑接过匕首,指尖划过冰凉的匕身,轻笑一声:“周长老与玲珑楼素有旧怨,他会发难在意料之中。你去通知各门派代表,半个时辰后在舫内议事厅汇合,切记要仔细检查随行人员,别让黑风堂或东厂的人混进来。”
青黛领命而去,玉玲珑转身望向舱内 —— 议事厅中已摆放好八张梨花木椅,每张椅旁都放着一盏青瓷茶碗,碗底暗藏玲珑楼特制的 “验毒纹”,若茶水中有毒,纹路便会变为暗红色。她刚要检查茶碗,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:“玉楼主好细心,竟连验毒的法子都准备好了。”
玉玲珑转身,见一名身着粉裙的少女俏立门口,手中提着一个食盒,正是峨眉派掌门的关门弟子林晚星。林晚星蹦蹦跳跳地走进来,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,里面是精致的桂花糕:“这是我亲手做的,玉楼主尝尝?放心,没毒的。”
玉玲珑拿起一块桂花糕,放入口中,清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:“林姑娘有心了。只是峨眉派向来不参与江湖纷争,此次为何愿意前来赴会?”
林晚星收起笑容,眼神变得严肃:“黑风堂上个月血洗了峨眉山下的清风镇,杀了三百多无辜百姓,师父说,再袖手旁观,迟早会轮到峨眉。而且,我听说傅公子正在武当求盟,我们自然要助一臂之力。”
两人正说着,舱外忽然传来争吵声。玉玲珑快步走出,只见周通手持铁杖,正与青黛对峙,周围围了不少各门派的弟子。周通见玉玲珑出来,冷哼一声:“玉楼主,你玲珑楼当年为了争夺‘玄铁令’,杀了我丐帮二十三名弟子,如今倒好意思召集我们结盟?我看你是想借机吞并江南各门派吧!”
周围的人闻言,纷纷议论起来。点苍派的李掌门皱了皱眉:“周长老,话可不能这么说,如今黑风堂与东厂势大,若我们不联合起来,迟早会被逐个击破。”
“联合?” 周通冷笑,“与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联合?我丐帮绝不答应!除非玉楼主能证明,玲珑楼从今往后不会再滥杀无辜,否则今日这会,不如散了!”
玉玲珑看着周通,又扫过周围众人质疑的目光,深吸一口气:“周长老的顾虑,我明白。玲珑楼当年确实做错了事,我玉玲珑在此向各位赔罪。” 她说着,深深鞠了一躬。
可周通却不依不饶:“鞠躬道歉就完了?我丐帮弟子的命,难道就这么不值钱?”
玉玲珑直起身,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:“我知道,空口道歉无法弥补过去的过错。今日,我愿立血誓,以证玲珑楼的决心。” 她从怀中取出碎玉匕,毫不犹豫地划破左手食指,鲜血滴落在身前的青瓷碗中。
“我玉玲珑在此立誓,从今往后,玲珑楼若再有滥杀无辜之举,我愿自废武功,任凭江湖各派处置,玲珑楼也将解散,永不复存!” 玉玲珑的声音掷地有声,传遍整个甲板,“这碗血,便是见证!”
众人见状,都惊呆了。周通也愣在原地,一时不知该说什么。林晚星走上前,取出手帕递给玉玲珑:“玉楼主,快包扎一下吧,你的手都在流血呢。”
玉玲珑接过手帕,刚要包扎,忽然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。她猛地抬头,只见一名丐帮弟子手中的茶碗掉落在地,发出清脆的响声,那名弟子脸色发黑,口吐白沫,当场倒地身亡。
“有毒!”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,甲板上顿时乱作一团。周通脸色一变,指着玉玲珑:“好你个玉玲珑,竟在茶水中下毒,想害死我们所有人!”
玉玲珑心中一凛,快步走到倒地的弟子身边,仔细查看他的尸体,发现他嘴角残留着一丝黑色的血迹,并非玲珑楼验毒纹能检测出的毒物。她抬头看向众人:“这不是玲珑楼的毒,是有人故意在茶水中下毒,想嫁祸给我们!”
“你胡说!” 周通手持铁杖,就要向玉玲珑打来,“这里是你的船,除了你,谁还能在茶水中下毒?”
玉玲珑侧身避开,同时甩出一枚铜钱,击中周通手中的铁杖,让他的攻势顿了顿:“周长老,你冷静点!若我想下毒,何必立血誓?而且,刚才林姑娘也吃了船上的桂花糕,为何她没事?”
众人闻言,都看向林晚星。林晚星点头:“没错,我刚才吃了桂花糕,还喝了茶,都没事。那名弟子喝的茶,说不定是被人动了手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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