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,她像是想起了什么,涣散的银瞳骤然凝聚起一点微光。“对了!还有办法…….”她猛地抬起头,眼神在绝望的废墟中重新燃起一丝疯狂的火焰,“只要能重塑你的肉身…….”
对!只要神魂尚在,便有希望!
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,那是一种哪怕要再入无间地狱,再堕阿鼻魔道,也再所不惜的决绝。“就算要我再修魔功,再背负千古骂名也无所谓!”
她嘶吼着,便要强行运转丹田内刚刚复苏的灵力,可胸口一阵剧痛,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,“噗”地一声,呕出一大口鲜血。她这才想起,与正道联军的一场恶战,早已让她油尽灯枯,若非我那颗心脏,她此刻已是一具枯骨。不行…….灵力尚未恢复,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。
她强撑着站起身,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。她踉跄着走出破庙,在附近的山林里疯狂搜寻着能补充灵力的灵草。她像一头受伤的孤狼,将那些平日里不屑一顾的低阶灵植连根拔起,不顾一切地塞入口中,苦涩的汁液混着血水滑入喉咙。
整整一天一夜,她就在我的尸身旁打坐调息。月升日落,晨霜晚露,她如一尊石像,唯有眉心那血色的魔纹,随着体内灵力的奔涌而明暗不定。
当她再次睁眼时,功力已然恢复大半。她清冷的目光落在我已经彻底冰冷僵硬的身体上,银瞳深处掠过一抹难以言喻的痛楚。“接下来….”她低声说着,从怀中掏出那个刻满了往生咒的青铜铃铛。
铃铛在她掌心,依旧带着她的体温。她曾用它超度万千亡魂,也曾在我儿时,用它为我驱散噩梦。
“叮铃...叮铃.....”
清脆的铃声在死寂的破庙中回荡,往生咒的金色梵文自铃铛上浮现,在空中盘旋、飞舞,试图勾连那游离于天地间的魂魄。顾染清闭上眼,将全部神识探出,在三界六道之中,疯狂地搜寻着我的气息。
然而,一炷香过去了,两炷香过去了......
除了风声,什么都没有。她摇晃铃铛的动作越来越快,越来越急,铃声从清脆变得尖锐刺耳,可天地间依旧一片死寂,感应不到任何属于我的回应。
“怎么会……”她身体摇摇欲坠,险些站立不稳,手中的铃铛“哐当”一声跌落在地,发出空洞的声响。她这才惊恐地醒悟过来,我那句以“三生七世,永堕阎罗”为代价的血誓,意味着什么。
我的灵魂,早已不在此界。它被我亲手.彻底地,献给了那位九幽之下的魔神皇。
“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……”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被冰冷的现实彻底浇灭。她瘫坐在地,茫然地望着我冰冷的尸身,眼底的决绝化为一片死灰。
不,她忽然想到了那个名字——魔神皇。
一抹疯狂的狠厉自她眼底闪过。“如果我
去求魔神皇……”她喃喃自语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。只要能换回烬儿,就算让她沦为魔神皇的傀儡,永世不得超生,她也愿意。
她正准备施展禁术,以自身精血为引,
联系那位至高的魔神,却又在最后一刻
迟疑了。她想起了我的性格,那个正直、善良,甚至有些固执的少年。她颤抖着低语:“万一他趁火打劫,要我用全天下修士的命去换……烬儿肯定不愿意我这么做。”
是啊,她的烬儿,宁可以身饲魔,也不愿她再多添杀孽。她若真那么做了,即便救回了他,他也不会原谅她,更不会原谅自己。
求他,不行。偷天换日,不行。所有的路,都被堵死了。
顾染清坐在原地,良久,良久。她眼中的挣扎、痛苦、疯狂渐渐褪去,最终沉淀为一片比万载玄冰还要森寒的平静。
“除此之外….....别无他法了。”
她站起身,将我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抱起,安放在破庙中央唯一还算干净的蒲团上,为我理了理凌乱的衣襟。她的眼中,是前所未有的决绝与温柔。
“烬儿,再等等我...
她转身,准备就在此地闭关。可刚走两步,又停了下来,回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仿佛要将我的模样刻进灵魂最深处。她走回来,并指如剑,小心翼翼地削下我的一缕黑发,用红绳仔细系好,珍重地、轻柔地放入心口,紧贴着那颗为她而跳动的心脏。
从此,破庙的门被巨石封死。春去秋来,花开花落。百年光阴,弹指飞逝。
庙外,早已是沧海桑田。庙内,却只有一道孤寂的身影,和一个永恒不变的执念。
百年后的某一日,天地骤然失色,风云如被巨手搅动般狂乱翻涌。九天之上,无尽雷劫如天河倾泻,紫电金蛇似携毁天灭地之怒,狠狠撕裂灰蒙蒙的苍穹,那震耳欲聋的雷鸣,仿佛要将这方大陆碾成齑粉。
而雷劫最狂暴的中心,顾染清一袭墨袍猎猎作响,如一尊无畏的魔神,逆着万千雷霆毅然而上。她未曾祭出半分防御,反而舒展身躯,任由那足以让渡劫期巅峰修士瞬间化为飞灰的雷霆,如奔腾的岩浆般贯穿自己的四肢百骸。她要借这最凛冽的天道之威,做最疯狂的淬炼——让雷霆之力如铁锤般捶打魔躯,使其愈发坚不可摧;让天道之精似清泉般浸润仙骨,使其重焕新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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