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!”
一个粉彩茶盏被狠狠摔在地上,碎片四溅。
三房的院子里,陈婉清气得胸口剧烈起伏,指着桌上那几匹颜色暗沉、质地粗糙的料子,尖声道:“这就是府里分下来的份例?当我们是叫花子打发吗?!”
旁边坐着的陈婉静也红了眼眶,捏着手里那支成色普通的银簪,委屈得直掉眼泪:“娘被禁足,份例减半,连带着我们的用度也一落千丈……前儿去给祖母请安,连二房的陈婉香头上都戴着新得的珍珠步摇!”
自从周氏被夺权禁足,三房在府里的地位一落千丈。往日里巴结奉承的下人如今都绕着走,份例用度更是被严格按制执行,甚至偶尔还会被“疏忽”一下,送来些次等货色。这种从云端跌落泥潭的滋味,让过惯了滋润日子的姐妹俩几乎发疯。
“都怪那个林薇明!”陈婉清咬牙切齿,姣好的面容因为怨恨而扭曲,“要不是她,娘怎么会……我们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!”
她猛地站起身,在屋里烦躁地踱步:“你是没听见,昨天在花园里,二房那个陈婉香,居然敢明里暗里讽刺我们!说我们如今也就能用用这些粗布了!她算个什么东西!不过是个四品官的女儿,也敢嘲笑我们?!”
陈婉静抽抽噎噎地说:“姐姐,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……爹只是个七品编修,我们……我们就是七品官的女儿……”这话她说得极其艰难,却是不争的事实。以前仗着是国公府小姐,还能自欺欺人,如今失了庇护,这层遮羞布被彻底撕开,血淋淋的现实摆在眼前。
“七品官的女儿怎么了?!”陈婉清像被踩了尾巴的猫,声音陡然拔高,“只要我们还是国公府的小姐,就比她们尊贵!只要……只要我们能攀上更高的枝儿!”
她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和决绝,压低声音对陈婉静说:“妹妹,我们不能就这么认命!娘是指望不上了,爹更是指望不上!我们得靠自己!”
陈婉静被她眼中的光吓到,怯生生地问:“怎、怎么靠自己?”
“下个月初,靖亲王府不是要办赏荷宴吗?”陈婉清凑近她,声音带着蛊惑,“帖子肯定会送到府上,这就是我们的机会!”
“机会?”
“对!只要我们能在宴会上得了某位贵人的青眼……”陈婉清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,“不管是靖亲王,还是其他哪位皇子王爷……哪怕只是个得脸的宗室子弟,只要能嫁过去,我们就能把现在看不起我们的人,统统踩在脚下!看谁还敢嘲笑我们是七品官之女!”
陈婉静听得心跳加速,既害怕又隐隐有一丝期待:“可……可我们能行吗?靖亲王不是已经娶了王妃……”
“王妃怎么了?”陈婉清不屑地撇嘴,“亲王侧妃,那也是正经上了玉牒的!比嫁个寻常官宦人家强多了!就算靖亲王不行,不是还有别的皇子吗?四皇子年纪虽小,但他是嫡出!再不济,那些郡王、世子也行!总之,我们不能放过这个机会!”
她抓住陈婉静的手,指甲几乎掐进她肉里:“妹妹,这是我们唯一翻身的机会了!我们必须去!还要好好打扮,一定要在宴会上拔得头筹!”
澄心院里,薇明正听着揽月汇报三房的动静。
“少夫人,您没瞧见,三房那两位小姐,最近可是憋着劲呢。偷偷典当了好几件首饰,就为了置办行头,看样子是铁了心要去靖王府的赏荷宴攀高枝儿了。”揽月语气里带着鄙夷。
扶苏在一旁皱眉:“少夫人,要不要拦着她们?万一她们在宴会上惹出什么祸事,丢的可是国公府的脸。”
薇明神色平静:“拦?凭什么拦?她们是国公府正经的小姐,想去参加宴会,名正言顺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没什么可是的。”薇明淡淡道,“人心不足,你越是拦着,她们越是觉得你挡了她们的路,恨意越深。不如让她们去碰碰壁,摔疼了,自然就知道厉害了。”
她顿了顿,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:“况且,靖亲王和王妃都不是简单人物,岂是她们那点小心思能糊弄过去的?让她们去,说不定……还能看出点别的热闹。”
她想起陈淮昨日透露,陛下近来对几位皇子的约束越发严格,尤其是后院之事,绝不允许皇室血脉被轻易混淆,更厌恶臣子妄图通过裙带关系攀附。陈婉清姐妹在这个时候上蹿下跳,恐怕是打错了算盘。
“扶苏,”薇明吩咐,“去回了母亲那边,就说我今日近日事多,靖王府的宴会就不去了。至于三房两位妹妹……她们若想去,就让她们跟着二婶一起去吧,也算有个照应。”
她倒要看看,这对心心念念要攀高枝的姐妹,能舞出什么花样来。
靖亲王府,赏荷宴。
果然如薇明所料,陈婉清和陈婉静精心打扮,跟着二夫人叶氏来了。姐妹俩一个穿着娇艳的粉色,一个穿着清雅的鹅黄,珠翠环绕,确实费了不少心思,在一众贵女中也不算失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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