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天门下,围观群众指指点点,议论纷纷。被缚仙索捆得结结实实、还在那用带着方言口音的官话嚷嚷的“丹道圣人”,与我们想象中的幕后黑手形象差距实在太大,大到连负责按住他的哮天犬都开始怀疑自己的鼻子。
“汪!你再闻闻,除了泡面味和单身狗气息,真的没有一点点阴谋家的味儿?比如……老谋深算的雪茄味?或者杀人如麻的血腥味?”哮天犬不甘心地又凑近嗅了嗅。
“没有!绝对没有!”那男仙挣扎着,一脸冤屈堪比窦娥,“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码仙!写点小程序混口饭吃!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?!我犯天条了吗?我偷电了?还是我写的代码有BUG导致哪个仙官的坐骑死机了?”
“码仙?”我抓住这个关键词,示意鹤羽和顺风耳先把他带到我们临时征用(其实就是强行占用)的南天门值班亭后面,避开围观群众。
“就是……就是编写仙网各种应用小程序、维护仙阵底层符文的仙官啊!”他被推搡着,还不忘解释自己的职业,“我在‘天庭仙网技术司’下属的‘应用开发处’当差!我叫程曦!工号是TX-!你们可以去查!”
天庭仙网技术司?应用开发处?还是个有工号的正式仙官?
我立刻给局里留守的仙吏传讯,让他们核实这个“程曦”的身份。同时,公输般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检查他那枚被缴获的玉简。
“局长!”公输般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,“这玉简……被他深度改装过!硬件层面叠加了至少三层虚空刻印的加速和加密阵列!软件层面……他居然自己写了一个非官方的操作系统!绕过了一切天庭仙网的监管协议!这……这简直是天才……不,是鬼才的手笔!”
程曦听到公输般的评价,居然下意识地挺了挺胸,脸上露出一丝技术宅特有的、被认可后的骄傲,但马上又垮了下去,哭丧着脸:“大佬……你看得出我的水平,就该知道我只是个搞技术的,真没干坏事啊!我就是在‘丹青阁’吹吹牛,分享点自己弄的小插件,混点论坛积分和粉丝……”
“小插件?”我拿起那枚玉简,调出他与【阴影行者】的加密通讯记录,指着那条未发送完的信息,“那这个‘启动金蝉计划’,以及那个未发送的坐标,你怎么解释?还有,你为什么要用南天门的公共热点?你自己没有仙网配额吗?”
程曦看着那条信息,眼神里充满了茫然:“金蝉计划?什么金蝉?我没发过这个啊!这……这像是什么任务的指令……可我完全不知道啊!”他努力回忆着,“我就是……就是觉得公共热点免费,能省点流量钱……我们技术司的仙网配额扣扣搜搜的,下个大点的更新包就没了……”
省流量钱?!这个理由朴实无华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!
就在这时,局里的核实信息传回来了:【经查,天庭仙网技术司应用开发处确有一名仙官名为程曦,工号TX-,入职三百余年,技术能力评定为‘优’,但性格内向,不善交际,曾多次因利用工作时间编写非授权小程序、测试未知符文架构导致局部仙网瘫痪等问题受到内部警告处分。目前处于……长期加班状态。】
技术优!性格宅!爱鼓捣非授权程序!长期加班!
这履历……太有说服力了!完全就是一个可能被利用的、不谙世事的顶级技术宅的形象!
“不对!”公输般忽然喊道,“局长!他玉简里有一个隐藏极深的后台进程!一直在运行!它会捕捉特定的思维波动关键词,然后自动调用加密协议,向预设的地址【阴影行者】发送预设好的信息!这……这是一个基于神识感应的自动化脚本!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!”
思维感应脚本?!自动发送信息?!
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!这意味着,程曦很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、因为想到了什么,就触发了这个脚本,自动发出了那些危险的指令!
“也就是说,”我总结着这离奇的状况,“他可能只是在脑子里YY(意淫)自己是什么‘丹道圣人’,在策划什么‘金蝉计划’,或者仅仅是看到了、听到了相关的词语,这个脚本就被触发,自动冒充他的身份,向真正的幕后黑手【阴影行者】汇报工作了?!”
“从技术层面看,极有可能!”公输般重重点头,“他自己,只是一个被植入了‘思维木马’的……‘肉鸡’(被控制的计算机)!一个拥有顶级黑客技术,却对自己的玉简被黑了毫无察觉的‘肉鸡’!”
程曦听着我们的分析,脸都吓白了:“思……思维木马?我的玉简被黑了?不可能!我检查过无数遍安全协议!我……” 他突然顿住了,像是想起了什么,脸色变得更加难看,“难道……难道是上次……上次那个‘内部技术交流会’后,我下载的那个‘高级符文架构优化工具包’?那个包是【阴影行者】私下分享给我的,说是能提升玉简性能50%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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