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刚蒙蒙亮,马伯庸就醒了。这一夜他睡得极不安稳,梦境光怪陆离。
他揉着发痛的太阳穴坐起身,发现窗外有个身影鬼鬼祟祟地晃动。
“谁?”马伯庸警觉地问。
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,小柱子苍白的脸露了出来:“马、马管事,是我。”
马伯庸松了口气:“进来吧,打听到什么了?”
小柱子闪身进屋,紧张地关上门,压低声音道:“管事,情况不妙啊。我昨夜去下人房打听,听说赵姨娘屋里的彩云姑娘前日里突然得了一对银镯子,来历不明呢。”
彩云?马伯庸皱眉,这名字有点耳熟。他努力回忆,忽然想起那个雨夜从梨香院出来的丫鬟,似乎就是叫彩云!
“还有呢?”马伯庸急问。
小柱子声音更低了:“库房的李管事昨日突然告假回乡了,说是老母病重。可有人看见他前天晚上还好好地在喝酒,一点也不像家里有事的样子。而且...李管事以前在库房就手脚不干净,因为贪杯误事挨过罚,这次跑得这么急,怕是心里有鬼!”
李管事跑了?马伯庸心里一沉。这明显是做贼心虚!小柱子补充的过往,让李管事的逃跑更具说服力。
“还有...”小柱子欲言又止。
“还有什么?快说!”马伯庸催促。
“府里都在传,说您不仅贪了银子,还...还和赵姨娘屋里的人不清不楚,所以才...”小柱子声音越来越小。
马伯庸气得差点笑出来。好嘛,不仅诬陷他贪墨,还给他扣上个男女关系的帽子!
就在这时,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王嬷嬷粗哑的嗓音响起:“马伯庸!二奶奶传你立刻去回话!”
马伯庸心里咯噔一下。这么快?才过了一夜就又要问话?
他赶紧整理一下衣服,对小柱子使个眼色,低声道:“你去盯着赵姨娘那边的动静,特别是那个彩云,想办法套套话,看看那镯子什么来路。”说罢塞给小伙计几个铜钱。
小柱子会意,从后窗溜走了。马伯庸这才开门出去。
王嬷嬷面色不善:“磨蹭什么?奶奶等着呢!”
马伯庸赔笑:“这就来,这就来。”
一路上,马伯庸心里七上八下。王熙凤这么早传他,是有了新发现?还是耐心已经耗尽?
进入琏凤院,气氛比昨日更加压抑。王熙凤端坐上方,面若寒霜。两旁站着的仆妇个个低头屏息。
马伯庸跪下行礼:“小人叩见二奶奶。”
王熙凤不叫起,只冷冷地看着他,手里把玩着一支玉簪。那簪子通体碧绿,一看就价值不菲。
“马伯庸,”她终于开口,声音平静却让人不寒而栗,“你可知这是什么?”
马伯庸抬头看了一眼:“回奶奶,是支玉簪。”
“眼力不错,”王熙凤轻笑一声,“这是今早从你枕头底下搜出来的。”
马伯庸如遭雷击,脱口而出:“这绝不可能!小人昨夜仔细检查过枕下,除钱袋外空无一物!此物定是之后被人放入陷害小人!”
“哦?”王熙凤挑眉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,“你的意思是,我的人栽赃你?”
马伯庸冷汗直冒,急忙叩头:“小人不敢!只是...只是小人离家前确已检查过,并无此物。定是有人趁小人被传唤、屋内无人时潜入放置!此簪贵重,绝非小人所有,奶奶明鉴,一查来源便知!”
王熙凤冷笑一声,将玉簪递给平儿,使了个眼色。平儿会意,接过簪子仔细端详,尤其看了看簪尾的细微刻痕,随即对王熙凤微微点头,低声道:“奶奶,这像是…”王熙凤抬手止住她的话头,心中已明了几分。这手段并不高明,但她不打算立刻点破。
她转而道:“你说有人陷害,那你倒是说说,谁人会陷害你?为何陷害你?”
马伯庸心念电转,知道关键时刻到了。他深吸一口气,强作镇定:“容禀奶奶!小人昨日回去后细想此事,发现诸多疑点。第一...”
他将昨晚整理的疑点一一禀明,特别强调了李管事单独清点货物后突然告假的巧合,以及小柱子刚报来的关于彩云得了不明赏赐的消息。
王熙凤静静听着,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。她昨夜细想此事,也觉得过于巧合。马伯庸虽不是心腹,但平日还算老实,而库房那边...近来确实有些不安分。若是借此机会敲打一下某些人,也未尝不可。更何况,那玉簪的出现,太过刻意。
她向旁边一个婆子使个眼色,那婆子躬身退下,显然是去查证了。
厅内再次陷入寂静。马伯庸跪在地上,膝盖生疼,但不敢动弹。
忽然,一个丫鬟匆匆进来,在王熙凤耳边低语几句。王熙凤面色微变,看向马伯庸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思。丫鬟报来的正是平儿查证的结果,那玉簪的纹样确与赵姨娘房中器物相似。
“马伯庸,你与梨香院可有往来?”她突然问,语气稍缓。
马伯庸心里一紧:“回奶奶,小人因采买事务,与各院都有接触。梨香院薛姨妈处的日常用度,也经小人之手采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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