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的喧闹声钻进耳朵,马伯庸迷迷糊糊睁开眼,恍惚间还以为自己躺在现代的出租屋里。直到看清纸糊的窗户和头顶的房梁,他才猛地清醒过来。
是了,他穿越了。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,好不容易捡回条命。
他撑着身子坐起来,浑身酸痛得像被卡车碾过。这硬板床睡得他腰背发僵,比现代加班睡办公室还难受。
“马管事醒了吗?”门外传来小柱子怯生生的声音。
“进来。”马伯庸揉着发痛的太阳穴。
小柱子推门进来,手里端着碗稀粥和两个馒头:“管事,该用早饭了。一会儿还得去领差事。”
马伯庸看着那清可见底的粥和干硬的馒头,心里叹了口气。这就是古代社畜的伙食?连现代公司的免费加班餐都不如。
他一边啃馒头一边问:“今日什么差事?”
小柱子压低声音:“听说来旺家的要在账房查账,怕是又要找咱们麻烦。”
来旺家的?马伯庸搜索记忆,想起这是府里另一个管事的妻子,仗着是王夫人陪房的身份,时常欺压下人。
得,古代职场也有这种仗势欺人的主儿。马伯庸心下吐槽,这和他现代公司里那个靠关系上位的部门经理简直一模一样。
吃完饭,马伯庸强迫自己振作精神。既然回不去了,就得想办法在这里活下去。当务之急是搞清楚自己的处境。
他让小柱子先去打听消息,自己在屋里翻箱倒柜,想多找些线索。
在床底下一个破木箱里,他翻出原主的几本笔记和账册。细细翻看,马伯庸渐渐理清了自己的职位:他是荣国府采买处的一个小管事,主要负责日常杂物采购,月钱二两银子。手下管着三个小厮,小柱子是最老实的一个。
“放在现代,也就是个采购专员。”马伯庸自言自语,“还是最基层的那种。”
账本记得很仔细,每笔支出都清清楚楚。这让他更加确信原主不是会贪墨的人——哪个贪污的会把账目做得这么明白?
但账本里也有些古怪:有几页被撕掉了,留下参差不齐的边角;还有些条目被墨汁涂改过,看不清内容。
马伯庸皱眉。这些痕迹不像原主的手笔,倒像是有人故意破坏。
正沉思时,门外传来个尖利的女声:“马管事在吗?来旺家的请你去账房一趟!”
来得真快。马伯庸叹口气,整了整衣服出门。
一个穿着体面的婆子站在门外,面色不善地打量他:“马管事好大的架子,还要人三请四请?”
马伯庸赔笑:“嬷嬷说笑了,这就去。”
去账房的路上,那婆子故意走得飞快,想让他难堪。马伯庸现代时天天赶地铁练就的脚程这时派上了用场,轻松跟上,反倒让那婆子自己喘上了粗气。
账房里,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端坐上方,正是来旺家的。两旁站着几个管事模样的男女,个个面色不善。
“马管事来了?”来旺家的皮笑肉不笑,“听说你昨日立了大功,很是得意啊?”
马伯庸躬身行礼:“不敢,全是二奶奶英明。”
来旺家的冷哼:“少拍马屁!我问你,上个月采买灯油的账目为何对不上?差了整整五两银子!”
马伯庸一怔。灯油?他完全没印象。
“嬷嬷容禀,小人方才病愈,许多事记不清了。可否容我查看账本?”
来旺家的把一本账册摔在桌上:“看吧!白纸黑字写着呢!”
马伯庸上前细看。账目确实显示灯油采买支出了二十两,但旁边用朱笔批注“实付十五两”。
他心中一动,问道:“这朱批是何人所加?”
来旺家的眼神闪烁:“自然是我加的!怎么,怀疑我做假账不成?”
马伯庸现代职场练就的火眼金睛立刻看出问题——这朱批墨色新鲜,明显是刚加上去的。笔迹潦草,与原主的工整字迹完全不同。
赤裸裸的陷害。就因为在王熙凤面前露了脸,就要给他下马威?
马伯庸压下怒火,平静道:“嬷嬷息怒。这账目确有蹊跷,可否容我回去查证?明日一定给嬷嬷一个交代。”
来旺家的显然没料到他这般镇定,一时语塞,只好摆摆手:“去吧!若查不出个所以然,休怪我不客气!”
马伯庸躬身退出,心里骂了一万句MMP。这古代职场比现代还黑,明目张胆地栽赃陷害!
回到住处,马伯庸立刻让小柱子去找灯油采买的原始单据。自己则仔细研究原主的工作笔记,尽快熟悉业务。
从笔记中,他渐渐理清了荣国府的管理结构:最高层是贾母,实际管家的是王熙凤。凤姐手下有几个大管家,如林之孝、来旺等。再下面就是各个管事,分管不同事务。
而他所在的采买处,简直是个肥差和背锅侠的结合体——油水多,风险也大。难怪那么多人眼红。
下午,马伯庸决定去各处转转,熟悉环境,也摸摸人际关系。
他先去了库房。守库的老张见他来了,态度明显比以前恭敬:“马管事来了?可是二奶奶有什么吩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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