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室之中,不知岁月。
沈渊彻底沉下心来,不再急于猎杀与掠夺,而是将全部精力用于沉淀与打磨。
《逆命真经》的运转愈发圆融自如,混沌灵气在拓宽坚韧后的经脉中奔腾不息,带着一丝冰寒、一缕锋锐、一抹包容万象的混沌之意。他反复演练着逆命领域的展开与收束,试图延长那短暂的十息时间,哪怕只能多出一瞬,在关键时刻或许便能决定生死。
他将“初级冰系亲和”与掠夺自赵哥的火属性碎片结合尝试,虽远未达到冰火相济的玄妙境界,却也能在攻击中时而附带冻结,时而引动灼伤,令招式更加诡异难防。“初级毒抗”让他对大部分普通毒素几乎免疫。“金属性感悟”则让他驾驭逆命剑时,剑锋更添几分无坚不摧的锐气。
那些零碎的“基础辨识”、“动态视力”、“潜行强化”等能力,也被他完美融入日常行动之中。此刻的他,即便不刻意运转《敛息术》,行动间也自带一种与环境融为一体的自然感,气息含而不露。
当感觉自身状态调整至巅峰,对新增力量的掌控也如臂指使后,沈渊知道,是时候再次出山了。目标,青州城,林家。
他仔细检查了一遍自身的装备。逆命剑作为底牌,轻易不动用。那对“青蜂刺”短匕和几件品质尚可的二阶法器可以作为明面上的武器。丹药、符箓准备充足。最重要的,是那枚得自追兵的、刻着“林”字的令牌,以及记载着监视林晚晴任务的玉简。
他再次动用易容手段,这次更加精心。不仅用“易容草”改变肤色,用兽毛修饰眉发,还刻意调整了面部肌肉,让整个人的脸型都显得更加平凡甚至有些木讷。修为则通过《敛息术》稳稳压制在练气六层左右,一个不高不低、不会引人特别注意,又足以让普通宵小忌惮的境界。
准备好一切,他如同潜入水底的鱼,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处待了月余的临时洞府,向着青州城方向行去。
再次踏入青州城,沈渊的心境已截然不同。上一次是仓皇潜入,换取资源,打探消息。这一次,他则是带着明确的目的和初步的计划而来。
他没有再去鱼龙混杂的散修坊市,而是直接朝着青州城核心区域,那些世家大族聚居的地方走去。
林家,作为青州仅次于镇国公府的第一世家,府邸坐落于城东,占地极广,朱门高墙,守卫森严,门前两尊石狮威风凛凛,隐隐有灵光流转,显然并非凡物。
沈渊没有靠近,只是在远处一条热闹的街市上,寻了一间临街的茶楼,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,要了一壶清茶,看似随意地打量着远处的林府大门。
他目光锐利,凭借着强化后的视力和感知,默默观察着林府的守卫换岗规律、人员进出情况,以及府邸周围的地形。
一连三日,沈渊都在这茶楼或附近不同的观察点徘徊,如同一只耐心的蜘蛛,编织着信息的网络。他注意到,林府守卫确实严密,明哨暗岗不少,而且似乎有一股若有若无的、不同于普通护卫的阴冷气息隐藏在暗处,想必就是玉简中提到的“影卫”。
他也看到了几次林府重要人物的进出。林家家主林震天,一个面容威严、气息深沉的中年男子,修为至少在筑基后期。也见到了沈浩曾几次来访,每次都是前呼后拥,排场极大,林震天甚至亲自到门口相迎,态度颇为热络。
但始终,没有看到林晚晴的身影。这位林家小姐,似乎被彻底软禁在了深宅大院之中。
“防守如此严密,直接接触几乎不可能……”沈渊抿了一口微凉的茶水,心中思忖,“强行闯入更是自寻死路。必须想个办法,将信息传递进去,并且要让她相信,还不能打草惊蛇。”
他的目光扫过街面,最终落在那些每日往返于各大府邸之间,负责采买、送信的下人身上。一个计划渐渐清晰。
第四日,傍晚时分。
一个穿着普通林家仆役服饰的小厮,提着一个食盒,匆匆从侧门走出,显然是奉命外出购买什么东西。这类负责杂役的下人,守卫盘查并不严格。
沈渊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。他远远吊着,直到那小厮拐入一条相对僻静的巷道。
机会!
沈渊身形如电,瞬间靠近,在那小厮尚未反应过来之前,一记手刀精准地切在其后颈。小厮哼都没哼一声,软软倒地。
沈渊迅速将其拖到巷道角落的杂物堆后,飞快地脱下他的外衣自己换上,并用一种得自某个匪徒储物袋的、能致人短暂昏睡的迷药在其口鼻处捂了一下,确保他能昏睡至少一个时辰。
他整理了一下衣冠,压低帽檐,提起地上的食盒,模仿着那小厮走路的姿态,低着头,重新向着林府侧门走去。
守卫只是随意瞥了他一眼,并未阻拦。沈渊心中微定,顺利混入了林府外围。
林府内部亭台楼阁,回廊曲折,远比外面看起来更加广阔。沈渊不敢乱闯,凭借着这几日观察和对大户人家布局的粗略了解,他朝着内院侍女仆役可能活动的区域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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