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明按下通讯键的瞬间,战术平板屏幕突然黑了。倒计时停在00:14:58,绿灯全部熄灭。主控台嗡的一声陷入死寂,三维地图消失,监控画面冻结在最后一帧——东湖殡仪馆焚化炉前,一辆运输车正缓缓启动。
“断电?”技术员拍打主机箱,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,“不是跳闸,是系统被强制切断外部供电。”
备用电源启动,应急灯亮起微弱红光,像夜墓中飘浮的萤火。金属墙壁泛着冷灰,空气中弥漫着焦糊与臭氧混合的气息。秦明立刻扫视四周,七名队员都在岗,铅盒仍锁在防磁柜内,封印符纸未动,灵压读数平稳。他伸手摸向右耳耳钉,那是王灵官赐下的“守魂引”,温度正常,没有预警波动。
可越是如此,他心头越沉。
“检查数据接口。”他说,声音不高,却如刀锋划过寂静。
周临拔下U盘,检测程序刚运行两秒就弹出红色警告:底层协议被篡改,传输通道开启反向渗透。他迅速切断物理连接,但脸色已经变了:“有人在试图从外端读取我们存储的假数据包,而且……他们识别出了伪造痕迹。”
秦明眼神一沉,指节无意识地捏紧了战术腰带扣环。他们布下的三重虚阵、七道诱饵信号,本是为了迷惑对方对F6-4419号冥币的真实定位。可现在,敌人不仅识破了伪装,还精准反向追踪到了核心节点。
计划暴露了。
他打开战术平板重启系统,刚输入密码,屏幕上突然跳出三组频率波形图。原本只应存在于F6-4419号冥币的共振信号,此刻同时出现在东湖殡仪馆、城南火化场和玄坛祠分坛三个地点。每一道波形都带着相同的谐振峰值,频率偏差不超过0.03赫兹,几乎完全一致。
“不可能。”林铮盯着数据,眉头拧成死结,“同一张契约不能同时激活三次。除非……它根本没绑定实体?”
“不是激活。”秦明声音压低,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,“是干扰。他们在制造假信号,让我们误判行动目标。真正的冥币不在任何一处现场,而是在诱导我们分散兵力。”
话音未落,指挥中心警报响起,尖锐刺耳,如同金属刮擦神经。三路实时画面切入:东湖殡仪馆焚化炉喷出黑色火焰,直冲夜空,火舌扭曲成蛇形,竟在空中凝成半张人脸;城南火化场的运输车撞开高架收费站,横冲直撞,车顶隐约浮现出血色符文,轮胎碾过之处沥青融化冒烟;玄坛祠分坛钟楼无风自动,青铜古钟自行摇晃,七声钟响后,五百米内居民楼多户灯光骤灭,有住户惊叫着跑出家门,指着天空喊“鬼影”。
“全部同步发生。”陈岳盯着时间戳,瞳孔微缩,“差不到两秒。这不是巧合,是精密操控。”
秦明走到地图前,指尖点在三处位置。三点连线,恰好构成一个倒三角阵型,中心正是地下指挥中心所在坐标。他的目光落在那个交汇点上,仿佛能透过混凝土与钢筋,看见某种古老阵法正在悄然苏醒。
“围魏救赵。”他说,语气平静得可怕,“他们不想让我们出去,所以先动手制造混乱。真正的杀招,从来就不在外面。”
“突击组还出发吗?”林铮问,手已搭在枪套上。
“暂缓。”秦明转身下令,语速加快,“封印组带上千丝藤溶液,优先处理东湖焚化炉的黑焰污染,那火里掺了‘阴脂膏’,一旦扩散会腐蚀活人阳气。监控组调取周边路口摄像头,查运输车行驶轨迹,重点排查是否载有异常容器。其他人守住主机,防止二次入侵,关闭所有无线模块,启用物理防火墙。”
他刚说完,右耳耳钉猛地发烫,像有烧红的针扎进肉里,紧接着一股阴寒顺着耳道钻入脑髓,眼前闪过一瞬幻象:无数金线缠绕城市电网,如蛛网般密布天际,而在最中央,一枚铜钱缓缓旋转,孔中方寸之地,映出整座城市的倒影。
他本能回头,透过指挥室的防弹玻璃,看见通风口格栅外浮着一道金影。
那人影全身笼罩在金线道袍中,衣袂无风自动,面容模糊不清,唯有双眼透出暗金色光芒,似熔金流淌。手中握着一根玉如意,通体剔透,刻有“五方迎财”篆纹——那是财神团高层才有的信物。
下一秒,玉如意前端燃起赤红火焰,轰地砸向墙体。
铅层瞬间熔化,焦黑的裂痕蛛网般蔓延,墙体崩裂,碎石飞溅。冲击波掀翻两张操作台,两名技术员被气浪掀倒在地,耳机炸裂,耳道渗出血丝。警报器短路,发出嘶哑哀鸣。
“趴下!”秦明抽出腰间雷符,指尖划过符纸边缘,口中默念《太乙雷霆咒》残章。符纸自燃,一道青光在他掌心凝聚,如电蛇游走。
金影再次抬手,第二道火流射来,速度快得撕裂空气。秦明将雷符向前一推,青光炸开成圆形屏障,硬生生挡住火焰。高温灼烧空气,发出刺啦声响,屏障边缘开始龟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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