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现在！”
严景行低喝一声，按下了回车键。
一道伪装成内部验证信号的数据流，像一把看不见的利剑，精准地刺向了那座旋转魔方的核心！
成功了？
黄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然而，就在那道数据流即将触及核心的前一毫秒，整座“魔方”的旋转，骤然停止了。
所有的光影和符文在一瞬间全部熄灭，变成了一个漆黑、冰冷、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立方体。
紧接着，一股远比之前强大百倍的、带着毁灭性气息的数据洪流，从那个黑色立方体中悍然涌出，如同一头挣脱了锁链的远古巨兽，朝着严景行的系统，发起了蛮横的冲锋！
“不好！是‘焦土协议’！”黄毛失声尖叫起来。
这已经不是反向追踪了，这是一种同归于尽式的攻击！它不求找到你是谁，它只想把你的一切，连同网络路径上的所有节点，全部变成一片焦土！
“物理切断！”严景行下达了最果断的指令。
黄毛甚至来不及去拔网线，他直接抄起旁边的一把消防斧，对着机柜后面那一大捆错综复杂的线路，狠狠地劈了下去！
火花四溅！
整个作战室的屏幕瞬间全部黑掉，陷入了一片死寂。只有服务器机柜里，因为过载保护而发出的“滴滴”声，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耳。
黄毛拄着斧子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，冷汗已经浸透了他的背心。刚才那一瞬间，他感觉自己仿佛是在和死神赛跑。
陈三爷默默地站起身，走到电闸旁，将备用电源推了上去。
几盏应急灯亮起，照亮了作战室里的一片狼藉，也照亮了三个人脸上凝重的表情。
“这……这不是黑客……”黄毛的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颤抖，“这他妈是军队！是正规军！只有军队，才会用这种不计成本、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焦土战术！”
他瘫坐在椅子上，看着被自己砍断的线缆，第一次，感到了深深的无力。他引以为傲的技术，在对方面前，就像一艘试图冲撞航母的舢板，被撞得粉身碎骨。
严景行靠在椅背上，缓缓吐出一口浊气。
他的“记忆宫殿”虽然没有被摧毁，但也受到了剧烈的震荡。那股数据洪流的背后，他感受到了一种冰冷的、毫无感情的、程序化的意志。
他知道，黄毛说得没错。这个“财报黑市”的背后，绝不是几个顶尖黑客那么简单。这种技术壁垒和防御逻辑，甚至可能隐藏着国家级别的技术力量。
硬闯，是死路一条。
他看着黑暗中那块已经没有任何信号的屏幕，之前那个大胆的念头，此刻变得无比清晰和坚定。
既然无法从外部攻破这座用钢铁和代码铸就的堡垒。
那就只能，从内部点燃它。
ps：当技术无法攻破壁垒，人性是否会成为严景行最锋利的武器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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