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小院夜阑:远行前的密备与警兆
三更天的青林城已陷入沉睡,唯有打更人的梆子声在巷陌间断断续续回荡,敲碎夜的死寂。夏千慕居住的小院蜷缩在城南的老巷深处,院墙低矮,墙头爬满枯萎的爬山虎,像一道道狰狞的爪痕。院内的老槐树下,一盏油灯悬在屋檐下,火焰被夜风压得极低,勉强照亮半间厢房的窗棂。
厢房内,夏千慕和周豪相对而坐,桌上摊着一张用炭笔勾勒的简易地图,旁边堆着几捆用油纸包好的物资 —— 周豪刚从坊市黑市换来的五十斤麦饼、二十斤风干肉,用粗布缝制成的贴身药囊里装着三颗蕴气丹和一小瓶止血散,还有一把磨得发亮的短刀,刀鞘上缠着防滑的布条。
“路线再确认一遍:亥时三刻从后院翻墙,沿老巷绕到西门外的破庙,李二大叔会在那里备好两匹快马。” 夏千慕的手指在地图上的 “破庙” 标记处轻点,声音压得极低,“出西门后往西北走,避开官道,直奔黑风山脉外围的‘乱石坡’,在那里休整一夜,再按古戒指引找寒潭。”
周豪点点头,伸手拿起短刀,掂量了一下:“这刀够锋利,劈柴防身都能用。我还准备了三根捆仙绳,要是遇到不长眼的毛贼,捆了直接扔山沟里。” 他顿了顿,压低声音,“不过千慕,你真不打算告诉文老?有他照应,咱们出城能更顺利。”
夏千慕摇摇头,眼神凝重:“文老虽护着咱们,但族里眼线太多,万一走漏风声,夏桀肯定会提前动手。等咱们找到机缘回来,再向他禀明不迟。” 他摸了摸胸口的古戒,戒身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麻痒 —— 不是之前的机缘指引,而是带着寒意的预警。
“怎么了?” 周豪察觉到他的异样,握紧了腰间的铁棍。
“古戒有反应,像是在预警危险。” 夏千慕站起身,走到窗边,撩开窗帘的一角,看向院外的老巷。夜色浓稠如墨,巷口的老槐树影影绰绰,隐约能看到一个挑着水桶的人影在徘徊 —— 这个时辰,哪还有挑水的?
“有情况。” 夏千慕示意周豪噤声,用口型说,“巷口有盯梢的。”
周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也皱起眉:“那挑水的我见过,下午就在巷口晃悠,当时以为是附近的住户,没想到是暗卫。” 他摸了摸腰间的短刀,“要不我去‘处理’了他?”
“别冲动。” 夏千慕拉住他,“现在动手,只会打草惊蛇。夏桀既然派了人,肯定不止一个,咱们先假装没察觉,按原计划准备。”
两人回到桌前,故意提高声音,假装在争论路线:“我觉得走南门更好,西门守卫严!”“不行,南门有马贼,太危险!” 说完,夏千慕对着周豪使了个眼色,两人开始收拾桌上的地图和物资,将地图折成小块塞进鞋底,丹药和短刀贴身藏好,麦饼和肉干则装进一个破旧的布包里,伪装成普通的行李。
院外,挑水的暗卫听到屋里的争论,嘴角露出一丝冷笑,悄悄从怀里掏出一个竹哨,轻轻吹了一声 —— 短而急促的哨声在夜色中传播,很快,巷尾又出现一个卖菜的老农,推着空的菜车,看似闲逛,实则与挑水夫形成了对小院的夹击。
二、暗卫布控:夏桀的毒网与指令
青林城东北的夏家老宅,偏院书房的烛火彻夜未熄。夏桀坐在铺着虎皮的太师椅上,手里把玩着一枚黑色的玉扳指,眼神阴鸷地盯着桌前跪着的暗卫首领 —— 一个脸上带疤的壮汉,名叫黑鹰。
“都布置好了?” 夏桀的声音像淬了冰,没有一丝温度。
黑鹰低头回道:“回长老,都布置好了。属下派了六人,分别伪装成挑水夫、卖菜农、乞丐、货郎,把夏千慕的小院围得水泄不通。另外,在西门、南门、北门都安排了人手,只要他敢出门,立刻就能跟上。”
“很好。” 夏桀点点头,将玉扳指狠狠砸在桌上,“夏千慕这小子,觉醒道胎就想跑?没那么容易!我要让他知道,在青林城,只要我不想让他走,他就算插翅也难飞!”
他站起身,在书房里踱来踱去,脚步声沉重,像踩在黑鹰的心上:“记住,不要轻易动手,先盯紧他的动向,看他要去哪,跟谁接触。等摸清他的目的,再一网打尽,连他那个蠢货表哥一起收拾!”
“属下明白。” 黑鹰躬身应道,“不过长老,城主府那边刚才派人来问,说夏家小比的异状,要不要他们帮忙?”
“城主府?” 夏桀冷笑一声,“林啸天那老狐狸,无非是想分一杯羹。告诉他,不用他插手,夏家的事我自己能解决。要是他敢暗中动手,别怪我不客气!”
“是!” 黑鹰不敢多言,正要起身离开,却被夏桀叫住。
“等等!” 夏桀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瓷瓶,扔给黑鹰,“这里面是‘追魂散’,只要在夏千慕身上撒一点,就算他跑到黑风山脉,咱们也能找到他。晚上换班时,让‘乞丐’想办法把药粉撒在他身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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