防护阵的光芒彻底消散后,岩村的喧嚣渐渐平息,村民们各自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散去。林野站在村口石碑旁,掌心残留的混沌初生之力仍在微微流转,可体内忽然传来一阵异样——不是力量的波动,而是某种带着温度的“呼唤”,像极了在青云山激活玉简时,那股穿透灵魂的微弱震颤。
“长老,我……”他刚想开口,话未说完,一道清脆却带着几分稚气的声音突然在他脑海中炸开,带着浓重的古腔,像从千年前的竹简里飘出来:
“**笨蛋!方才借天地之力时,竟敢让火属性能量沾上掌心,就不怕混沌之力被污染,反噬自身?**”
林野猛地一僵,下意识地扫视四周——长老正与阿岩商议加固防护阵的事,没人看向他,更没人说话。这声音……是直接出现在脑海里的?
“谁?”他暗中警惕,用意识在脑海中回应,同时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拳头,混沌之力悄然在掌心凝聚,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。
那道声音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戒备,带着几分慵懒的轻笑:“别绷着了,笨蛋。是你怀里的玉简在跟你说话,我是小玉,玉简的器灵。”
林野这才想起,穿越时贴身携带的那枚玉简,此刻正贴在他的胸口,隔着粗布衣料传来温热的触感。他悄悄将手探入怀中,指尖触到玉简的瞬间,那股温热骤然清晰,脑海中的声音也更近了几分:“玉简的器灵?你一直没醒?”
“哼,你以为混沌本源玉简是普通器物?”小玉的语气带着几分傲娇,“若非刚才你引动混沌之力与天地共鸣,触动了玉简的封印,本灵还要沉睡百年呢!”它顿了顿,声音里多了几分嫌弃,“不过你这笨蛋,明明有兼容万道的混沌之力,却连最基础的‘能量过滤’都不会,方才若不是我暗中帮你驱散了那点火属性杂质,你现在掌心早就起燎泡了。”
林野一愣,想起刚才攻击赤焰狼时,掌心确实闪过一丝异样的灼热,但很快就被混沌之力化解,他只当是赤焰狼的余威,并未在意。现在想来,竟然是小玉在暗中相助?
他心中戒备稍减,却仍带着疑惑:“你为何要帮我?器灵不是该与主人共生吗?我们才刚认识。”
“共生?说得对,也不对。”小玉的声音慢悠悠的,“混沌本源玉简选主,靠的是‘混沌共鸣’,而非普通的契约。你血液激活玉简的那一刻,你我之间就有了联系,但我沉睡时无法沟通,自然不算‘认识’。”它语气忽然严肃起来,“不过,既然我醒了,就有责任教你——混沌之力虽强,却如无根之水,若不懂得‘守混沌、辨万道’,迟早会走火入魔。刚才救你,是怕你这‘宿主’太早陨落,让我再等下一个千年。”
林野闻言,非但没有生气,反而心中一喜——此前他修炼全靠本能摸索,长老虽给了《混沌初解》,但终究是外人,对混沌之力的理解有限;而小玉作为玉简器灵,必然对混沌之力了如指掌,这简直是意外之喜!
“那……还请小玉前辈指点。”林野态度诚恳,甚至故意用上了“前辈”二字,想套套近乎。
谁知小玉一听,立刻炸了毛,声音都拔高了几分:“前辈?!笨蛋!我沉睡时虽有千年寿命,可器灵苏醒后,灵智会随宿主成长,我现在顶多算个‘孩童’,叫‘小玉’就行,叫‘前辈’折煞我了!”它顿了顿,又带着几分傲娇补了一句,“不过,看在你态度还不错的份上,本灵勉为其难地教教你——刚才你引动混沌之力注入石碑时,应该先用意识勾勒‘过滤纹路’,将外界的杂属性能量筛除,只留纯净的天地能量引入体内,你倒好,一股脑全吸进来,也不怕撑爆经脉!”
说着,一道微弱的青色光流从玉简中溢出,顺着林野的指尖涌入他的脑海。瞬间,一幅清晰的纹路图在他意识中展开——那纹路玄妙复杂,却又带着一种混沌初开的天然韵律,正是此前《混沌初解》里未曾提及的“过滤纹路”。
“这便是‘混沌过滤纹’,是修炼混沌之力的基础中的基础。”小玉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,“你现在试着按照纹路运转混沌之力,感受一下。”
林野依言而行,意识勾勒着纹路,混沌之力顺着纹路缓缓流转。这一次,他清晰地感觉到,体内混沌之力的运转变得流畅无比,连此前残留的一丝滞涩感都消失了,更神奇的是,当混沌之力接触到外界的天地能量时,那些不属于混沌之力的微弱杂质竟真的被纹路“筛”了出去,只留下最纯净的能量融入体内。
“太神奇了!”林野忍不住惊叹,“这纹路竟如此精妙!”
“那当然,这可是混沌本源玉简的核心传承之一。”小玉语气里满是自豪,可转瞬又带着几分嫌弃,“不过笨蛋就是笨蛋,你刚才勾勒纹路时,第三笔的弧度太急了,应该缓三分,否则纹路不稳,过滤效果会大打折扣。”
林野一怔,立刻按照小玉的指点调整,果然发现纹路的运转愈发顺畅,过滤杂质的速度也快了不少。他心中对小玉的轻视彻底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敬畏与感激——这器灵虽傲娇,却真的在认真教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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