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浸冷泉的丝绒,温柔裹住人间小院。风卷残星碎光轻舔青瓦,银辉从瓦缝渗漏,化作光带落在清沅脸上。她眉睫纤长如蝶翼,眉心微蹙似晨露吻过的花苞,呼吸轻若花瓣拂枕。
光带另一端落在禹珩侧脸,他轮廓冷硬如寒玉,下颌线绷直,周身寒气比夜露更凉。
禹珩内心:灵儿的神魂刚从过往中挣脱,若再被惊扰,后果不堪设想。
馨月立在旁,鬓边银饰轻晃。目光落在禹珩紧绷的下颌,豁然明悟:这人间烟火的静好,是他用一身寒骨筑起的屏障。如今,这屏障终究要被打破了。
禹珩弯腰将清沅抱进内室,动作轻如捧琉璃。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脸颊,眉峰微蹙:
禹珩内心:恨我未能护她周全,让她再受惊吓。
刚将她安置在床榻,门外传来两声轻响,带着灵力波动。禹珩转身,气场骤然收紧,寒冽如出鞘利刃:是谁?竟能找到这隐匿的小院!
门槛外,立着一红一黑两道身影——红衣男子衣绣火焰纹,周身绕暖意;黑衣女子裙摆缀水纹银线,气息冷冽如深潭。正是焱宸与墨凝。
“有事?”禹珩声音冷如深海玄冰,下意识挡在床榻前,眼底警惕如利刃。
焱宸上前半步,腰身微躬,目光掠过床榻,眼底炸开惊叹。
焱宸内心:这眉眼,这灵韵,与水灵公主一模一样!
“禹王子,我二人奉九海龙王法旨,前来为水灵公主贺寿,寻回遗失的至宝。”
“贺寿?”禹珩声音更冷,话到嘴边咽下,只剩一声轻叹。
禹珩内心:阿爹……他竟还记着妹妹的生辰。
馨月忍不住上前:“九海龙王?便是‘碧波为殿,浪涛为阶’的龙祖?”她活了近万年,竟未得见其真身。
禹珩点头,语气稍缓:“你们从何处而来?阿爹他……如今在哪?”眼底藏着压抑多年的期盼。
墨凝接过话头,声音平静:“回王子,我二人来自九海水域幻彩灵空,奉龙王法旨前来相助,未见过陛下真身。”
焱宸连忙补充:“我二人奉上贺礼便告退。”与墨凝同时抬手,两枚玉印落在桌案上——一枚赤红如焰,一枚玄黑如冰,光晕交织,阴阳相济。
“阴阳双印!”馨月眼睛亮如星,“传闻由水灵公主本源灵元炼化而成,能掌控水火平衡!”
馨月内心:原来唐朝那一世,护我周全的力量,竟源自这对玉印!
禹珩目光落在双印上,眼底渐渐化开暖意:“当年若不是妹妹以水之源为引,融入双印,我怎能平定水域乱局。”
禹珩内心:想起当年与妹妹并肩的岁月,她笑靥如花,如今却……
“最终,一切归‘龗’。”馨月轻声道,“水灵是‘龗’之本源化身,力量本就是水火相融。”
【记忆碎片】
此时,阴阳双印忽然震颤,光晕交织化作流光,在夜空铺展幻境——九海水域动荡,三首蛟龙嘶吼,浊浪滔天,生灵哀嚎。水灵公主立于碧波之上,身形单薄却倔强,与蛟龙缠斗渐落下风。
“此獠作恶多端,公主莫慌!”杨戬踏云而至,手持三尖两刃刀,“公主引水困其身形,我来斩其凶性!”
水灵眸光一亮,引九海水化作水链缠住蛟龙。杨戬趁机斩其要害,将其化作三尖两刃刀:“让它永世镇守天门赎罪。”
“多谢上仙!”水灵语气带着稚气的感激。
幻境流转,画面切换到兜率宫。太上老君炼化红黑两尾鱼——焱宸与墨凝的前身,化作阴阳双印。水灵闯进来,倔强喊道:“太上老头,那是我的鱼变的!把它们还给我!”
“公主说笑了,此乃天地阴阳所化。”太上老君辩解。
“不对!它们身上有我的气息!”水灵张开双臂护着双印,“鱼可以借你炼化太极,印是我的!”
太上老君无奈递出双印,又诱导:“公主掌双印、身负龙祖血脉,不如由你掌管化龙之事?”
水灵重重点头:“好!我不让坏妖怪化龙欺负生灵!”
不久后,元始天尊划出水域化作化龙池,太上老君册立水灵为化龙池主。彼时的她,抱着双印满脸认真,不知权柄背后藏着束缚。
幻境消散,双印重落桌案。
禹珩眼底满是复杂,原来天庭早就在算计她,那些荣耀,竟是困住她的枷锁。
馨月感慨:“公主天性纯良,本不该被纷争裹挟。”
焱宸与墨凝躬身行礼,语气愧疚:“当年未能察觉天庭算计,让公主独自面对一切,实在有愧。如今公主转世,双印归位,我二人定护她周全!”
禹珩抬手轻抚双印,转身望向床榻:禹珩内心:灵儿醒来后,能否承受这身世与使命?
“不管前路有多少风雨,我都会护她周全。”禹珩声音坚定如铁,“当年未能护住妹妹,是我一生的遗憾。这一世,绝不让她再受半分委屈!”
馨月走到他身边,语气决绝:“我会帮你!当年没能陪她走到最后,这一世定护她平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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