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双因为痛哭而红肿的眼睛里,熄灭的灰烬之下,重新燃起了一点火星。
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。
这种把自己的命运,把自己兄弟的性命,都交到别人手里的无助感!
他再也不想体会了!
“对不起……”
萨博的声音嘶哑,带着浓重的鼻音,从喉咙里艰难地挤了出来。
艾斯和路飞都愣住了,齐刷刷地看向他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
萨博猛地抬起头,那张脏兮兮的小脸上,重新被泪水覆盖。
“艾斯……路飞……对不起!”
他对着两个最重要的人,深深地,深深地鞠下了一躬。
“我刚才……我不是真心的!”
“我说那些话……都是骗你们的!”
“对不起!”
他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着,压抑的哭声,听得人心碎。
艾斯和路飞对视了一眼。
路飞歪着头,橡胶脑子还没从刚才的震撼里完全转过来,他只是本能地觉得,萨博在哭,他很难过。
艾斯的表情却很平静。
他走上前去。
在萨博惊愕的目光中,抬起了拳头。
然后,不轻不重地,在他的脑袋上锤了一下。
咚。
“笨蛋。”
艾斯的声音,带着一丝没好气的别扭。
“你在说什么啊?”
路飞也跑了过来,他学着艾斯的样子,也想去锤萨博的脑袋,结果胳膊不够长,只能拍拍萨博的后背。
“对啊!笨蛋萨博!”
萨博抬起头,呆呆地看着他们。
“可是我……我说我是贵族,你们是贱民……我还说,跟你们在一起只是游戏……”
艾斯不耐烦地打断了他。
“所以呢?”
他咧开嘴,露出了一个桀骜不驯的笑容。
“我们可是喝过交杯酒的兄弟啊!”
路飞也跟着用力点头,鼻涕都甩了出来。
“兄弟!”
下一秒。
两个小小的身影,一左一右,猛地扑了上来!
他们死死地,死死地抱住了还在发愣的萨博!
“我们是兄弟啊!萨博!”
艾斯把头埋在萨博的肩膀上,瓮声瓮气地吼道。
“你这个白痴!这种事情!用得着说对不起吗!”
“呜哇哇哇!萨博!”
路飞更是直接挂在了萨博的身上,放声大哭。
“你别走啊!我们一起当海贼啊!”
轰!
温热的体温,透过单薄的衣服,传递了过来。
萨博的身体,彻底僵住了。
他感受着来自两个兄弟的,那份不讲任何道理的,炙热的信任。
那道他好不容易才筑起的,用来保护他们的堤坝。
在这一刻,被这两个无可救药的笨蛋,撞得粉碎!
眼泪,再一次决堤。
这一次,不再是痛苦和绝望。
萨博伸出颤抖的双手,也紧紧地,紧紧地,回抱住了自己的两个兄弟。
“嗯!”
他用尽全身的力气,从喉咙里,挤出了一个重重的,带着哭腔的音节!
“我们是兄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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