残阳如血,眼下一片狼藉。
断墙塌了半截,焦土上散着碎甲、断刀,还有密密麻麻的尸体。
清风吹过,不曾有清爽之意,反倒让人止不住的作呕。
一群秃鹫落在尸堆上放肆的啄食,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半死不活的伤兵只能苟延残喘的躺在地上哼哼,那有人照顾的大多已是残缺不全的尸体。
孩童缩在爬满了了血迹的战车之下,攥着半块沾满了泥土的麦饼,眼巴巴的望着不远处血泊里的母亲,不仅忘了饥饿,连哭也都已经忘记。
忽的战鼓一响,突来的喊杀声震得人耳朵生疼,孩童终于缓过神来,眼泪溢满眼眶,边擦拭边啃食手中的泥饼。
因为他知道,此时若不再吃,可能就再也没有吃的机会了。
因为他的妈妈告诉过他,不可以做饿死鬼。
浓云之上,两人并立。
金蝉子用障眼法隐去了锦斓袈裟的光彩,此刻身上看起来只是一身皂黄色的普通僧衣。
齐天仍旧是一身白色素衣,看着眼下的一幕,他有些木然。
金蝉子单掌立于胸前,问道:
“你来说一说,这众生何渡?”
齐天的喉咙动了动,片刻后只憋出了三个字来:
“先止战。”
金蝉子闻言看了眼齐天大圣,冷笑道:
“呵!止战?如何止战?”
齐天的喉咙再次动了动,他的本意是想劝说金蝉子放弃与如来在佛法理念上的争斗,但是他却忽略了时代背景的特殊性。
五百年前的这个世界之中,凡间正处长年战乱之际。
若是以五百年后的大唐盛世之景来思观当下,必然是行不通的。
当金蝉子带着齐天来到此战场之上时,齐天便就明了自己已经陷入被动。
所以没有任何准备的他一时根本不知如何作答。
见齐天语塞,金蝉子呵呵笑道:
“想你并不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散修,而是师尊派来劝说贫僧的隐世佛陀吧!”
齐天看向金蝉子,面上有些窘色,他叹道:
“实是瞒不过法师,从严格意义上来说,我确实是个皈依的出家之人。
但我却不是你世尊派来劝说你的什么隐世佛陀,这一点我无需骗你。”
金蝉子听言虚眼凝眉,盯着齐天的双眼问道:
“你究竟是谁?”
齐天双手合十,与金蝉子行了一礼道:
“法师,我没有骗你,我的真名就叫齐天。
而且我与你在五百年后有师徒之缘,我此次前来寻你,就是因这师徒之缘,故才劝你不要与如来公然在大雷音寺对法!”
听言的金蝉子忽的脸色一紧,那蓬勃的怒意顷刻外泄,将云层照耀的金光万丈,那在云层下方拼杀的两军之人皆都为之一怔,纷纷停下手中刀兵,朝天上望去。
只见那变得好似怒目金刚的金蝉子低沉着声音问道:
“五百年后,贫僧与你谁是师?谁是徒?”
齐天不明金蝉子为何发怒,只如实的回道:
“你是师,我是徒也。”
话音一落,金蝉子那蓬勃怒意瞬间消失,下方的两军也再次的拼杀开来。
金蝉子脸上的怒意此刻已然不在,转而换成了一副欢喜的模样。
这模样以及前后的反差表现,不禁让齐天想起了三藏来。
只是这金蝉子的喜色并未在他的脸上停留多少时间,便就又转成了紧色问道:
“我若公然与师尊斗法,下场为何?”
齐天见金蝉子这般作问,他也没有隐瞒之意,直说道:
“你若与如来公然斗法,会被罚降至凡间,受十世转生轮回之苦。
而后以凡人之躯,徒走十万八千里,经历九九八十一难,到达西天取得正经,才能重返正果。”
金蝉子紧眉凝思道:
“原是如此……”
齐天对金蝉子的思言碎语并不感兴趣,令他感有意思的是,这金蝉子似乎对他知晓五百年后事的事情一点也不关心,更是不起一丝的怀疑之心。
这不免让齐天感到心疑,于是他问道:
“法师,你难道就不好奇,我为何会知晓那五百年的后事吗?
或者说,你为何这般简单的就相信了我的言语,难道你不担心我所说的皆是诳语?”
金蝉子正在思绪当中,被齐天此话打断后,他摆了摆手道:
“是真是假,不重要。
你如何知晓的五百年后事,对我来说,也不重要。”
听了金蝉子的回答,齐天更加疑惑了,便紧跟着问道:
“为何不重要?”
金蝉子用异样的眼光看了齐天一眼,而后反问道:
“为何重要?”
齐天被反问的怔在当场,心思如江湖波涛般奔腾流淌。
两人就此沉默起来,这一沉默便是数个时辰而过,直到下方的两军已经彻底决出了胜负来。
战败的一方被胜利的一方围在正中央,皆都丢盔卸甲,伏地而降。
见此,金蝉子忽的问道:
“你觉得这些降卒的下场会是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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