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月的寒风卷着枯叶掠过老街,“晚香斋” 门口的梧桐树枝桠光秃秃地伸向天空,玻璃窗上凝结着薄薄的水汽。店里的操作台上,摊开着一本泛黄的线装笔记本,纸页边缘已经卷起毛边,上面用蓝黑墨水写着的 “芝麻酥” 配方,有几处字迹被水渍晕染,变得模糊不清。
苏晚用指尖轻轻拂过纸页上的字迹,眉头紧紧皱着:“‘芝麻炒至微黄,捞出晾凉’,可‘微黄’到底是哪种程度?是浅黄还是深黄?还有‘糖稀熬至拔丝’,熬到多少温度才算拔丝?每次都差一点,要么芝麻炒焦了发苦,要么糖稀熬太稠粘牙。”
她面前的白瓷盘里,放着三块失败的芝麻酥样品:第一块芝麻发黑,咬一口满是焦苦味;第二块糖稀结块,用手一掰就碎成了渣;第三块则软塌塌的,粘在盘子上取不下来。林默拿起一块样品,放在鼻尖闻了闻,眉头也拧了起来:“已经试了八次了,每次都不一样。爷爷当年做的时候,肯定有自己的诀窍,只是没写在笔记上。”
这本配方笔记是爷爷留下的,里面记录了二十多种传统点心的做法,唯独 “芝麻酥” 的配方最简略。之前王奶奶提到想吃芝麻酥时,苏晚还信心满满地觉得能轻松复原,可真正动手才发现,传统手艺里那些 “凭感觉” 的细节,恰恰是最难把握的。
“要不咱们去问问爷爷当年的老朋友?” 林默突然想起,之前整理爷爷的旧照片时,看到过爷爷和几位老匠人一起的合影,“我记得爷爷之前提过,他年轻时在‘老手艺糕团铺’当过学徒,跟张师傅、李师傅关系特别好。他们说不定知道芝麻酥的制作诀窍。”
苏晚眼睛一亮,连忙从抽屉里翻出那张旧照片。照片里,年轻的爷爷穿着白色的围裙,和两位同样穿着围裙的老人站在糕团铺门口,手里捧着一盘芝麻酥,笑容格外灿烂。“对!张师傅和李师傅肯定知道,” 苏晚指着照片里的两位老人,“之前过年的时候,张师傅还来店里看过我,说爷爷做的芝麻酥是整条街最好吃的。咱们明天就去拜访他们。”
第二天一早,两人带着爷爷的配方笔记和几块失败的样品,先去了张师傅家。张师傅今年已经七十九岁了,头发花白,背也有些驼,但精神矍铄。听说他们想复原芝麻酥,张师傅笑着把他们迎进屋里,还拿出了自己珍藏的老照片。
“你爷爷做芝麻酥,最讲究的就是炒芝麻,” 张师傅坐在藤椅上,手指轻轻敲着桌面,回忆道,“他炒芝麻的时候,从来不用温度计,就靠听声音、看颜色。芝麻下锅后,要不停翻炒,刚开始是‘沙沙’的声音,等声音变成‘噼里啪啦’,颜色从雪白变成浅黄,再炒三十秒,就差不多了。要是等颜色变成深黄,就已经晚了,会发苦。”
林默立刻拿出录音笔,把张师傅的话一字一句录下来,又拿出笔记本,飞快地记录:“炒芝麻关键:听声音(沙沙→噼里啪啦)、看颜色(雪白→浅黄)、最后翻炒 30 秒。”
“还有糖稀,” 张师傅继续说,“你爷爷用的是麦芽糖,加少量水熬。熬的时候要小火,不停地搅拌,等糖稀变得粘稠,用筷子挑起能拉出细丝,长度大概十厘米,不会断也不会太稀,就刚好。要是拉不出丝,就是没熬好;要是丝太粗,就熬过头了。”
苏晚连忙拿出糖稀样品,递给张师傅:“张师傅,您看我们之前熬的糖稀,是不是不对?” 张师傅接过样品,用筷子挑起一点,糖稀刚离开碗就断了,他摇了摇头:“太稀了,还得再熬五分钟。你们年轻人习惯用温度计,其实当年我们也有办法,就是把熬好的糖稀滴在冷水里,要是能结成硬壳,咬着脆,就是刚好。”
从张师傅家出来,两人又去了李师傅家。李师傅今年七十六岁,虽然腿脚不太方便,但说起芝麻酥,眼睛立刻亮了起来:“你爷爷做芝麻酥,还有个诀窍,就是芝麻要提前用清水洗一遍,晾干后再炒。这样炒出来的芝麻更香脆,还不会粘在一起。还有糖稀里,要加一小勺猪油,这样做出来的芝麻酥更酥软,放三天都不会变硬。”
李师傅还特意找出了自己当年用的炒勺,给他们演示炒芝麻的动作:“炒的时候,手腕要轻,动作要快,不能让芝麻在锅里停留太久。你爷爷当年炒芝麻,一次能炒两斤,从来不会炒焦,我们都佩服他。”
林默用手机拍下李师傅炒芝麻的动作,还特意用慢动作模式记录下来,方便回去后仔细研究。“谢谢李师傅,” 林默感激地说,“要是没有您的指点,我们还不知道要试多少次。”
回到店里,两人立刻整理收集到的信息。林默把张师傅和李师傅的口述经验整理成表格,苏晚则对照着配方笔记,补充细节,最后整理成了一张新的表格。
“现在有了大致的方向,但还是需要量化参数,” 林默看着表格,“比如炒芝麻的时间和温度,熬糖稀的糖度,这些都需要用工具测量,才能保证每次做出来的都一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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