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观棋凑近一看,那些符文其实是地脉支特有的方位标记,左三圈对应“坎位”,右四圈对应“离位”,合起来正是“水火既济”的卦象,用来平衡阴龙巢穴的煞气。他心里一动,师父的笔记里提过,当年他和一位“陆姓故人”联手破解过类似的机关,看来那位故人,就是陆九思的父亲。
“收拾东西吧。”陈观棋拍了拍陆九思的肩膀,“去看看你爹娘留下的‘地脉语’,到底藏着什么。”
陆九思用力点头,眼眶有些发红,却紧紧攥着日记本,像是握着全世界的光。
亥时的辰州府,巷弄里空无一人,只有打更人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,“咚——咚——”,敲得人心头发紧。三人背着行囊,身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,像三道蓄势待发的箭。
白鹤龄走在最前面,步伐轻盈得像只猫,她手里的银令散发着微弱的白光,照亮脚下的路,却不会惊动远处的守卫。她对辰州府的密道了如指掌,拐过三个弯,停在一处废弃的土地庙前。庙门早已腐朽,她伸手在神像的底座上按了三下,神像竟缓缓移开,露出底下黑黢黢的通道。
“这是玄枢阁在辰州府的紧急通道,直通落霞山外围。”她率先跳了下去,声音从通道里传来,带着回音,“快跟上,卯时之前必须抵达龙脊坳,否则会被晨雾困住。”
陆九思深吸一口气,最后看了一眼辰州府的方向,那里曾是他爹娘最后出现的地方。他将龙元玉佩紧紧攥在手心,玉佩的暖意顺着掌心蔓延,仿佛在给他力量。
陈观棋走在最后,临进入通道前,他回头望了一眼夜空。乌云正慢慢散去,露出点点星光,像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。他想起灯娘子被押走时,塞给他令牌的瞬间,她袖口滑落的半块玉佩——那玉佩的纹路,竟与陆九思的龙元玉佩十分相似。
“走了。”白鹤龄在通道里低声催促。
陈观棋收回目光,纵身跃入通道。神像缓缓合上,将辰州府的灯火彻底隔绝在外。通道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,只有三人的脚步声在黑暗中回响,一步,一步,朝着活葬村的方向,朝着那些被掩埋的真相,也朝着未知的危险,坚定地前行。
通道两侧的墙壁上,每隔一段就有一盏长明灯,火光昏黄,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。白鹤龄的声音在前方响起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:“陈观棋,你师父的笔记里,有没有提过‘阴龙泣’?”
“阴龙泣?”陈观棋愣了一下,快步跟上,“提过,说是阴龙巢穴里的一种奇声,像婴儿啼哭,能扰人心神,让生人产生幻觉。怎么了?”
“我爹当年追查天机门余孽时,就是被‘阴龙泣’迷惑,误闯了诛仙台的煞气阵。”白鹤龄的声音低了些,“他临终前说,破解之法藏在地脉支的‘龙语’里,只是他到死都没弄懂是什么意思。”
陆九思突然停下脚步,从日记本里翻出一张夹着的纸条,上面是他父亲用炭笔写的几个奇怪符号:“是不是这几个字?我爹说这是‘地脉先生’教他的,遇到阴龙泣就念出来。”
陈观棋接过纸条,火光下,那些符号渐渐变得清晰——那是地脉支最古老的“安龙咒”,比师父笔记里的版本更简洁,却带着一股磅礴的正气。他抬头看向白鹤龄,眼底闪着光:“你爹说得对。这就是破解阴龙泣的钥匙。”
通道深处传来隐约的风声,像是某种生物的低吟。但这一次,三人的脚步没有丝毫犹豫。因为他们知道,无论前方是阴龙巢穴,还是不死骨的阴谋,他们都不是孤身一人。
月光透过通道尽头的缝隙照进来,在地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带,像一条通往真相的路。卯时快到了,龙脊坳的晨雾即将升起,而他们的脚步,正踏在雾起之前的最后一刻。
喜欢青囊劫:地脉先生的关门弟子请大家收藏:(m.qbxsw.com)青囊劫:地脉先生的关门弟子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