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用的!”骨先生狂笑着,将整罐精血都泼在阴龙晶上,“现在的阴龙煞,就算是地脉支的至阳之力也伤不了它!”
阴龙虚影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,龙爪猛地拍向地面。溶洞剧烈摇晃,岩壁上的白骨纷纷坠落,化作无数道骨箭射向三人。白鹤龄银剑舞成一团光球,将骨箭挡在外面,却也渐渐被逼得难以呼吸——煞气中混杂着食煞虫的虫卵,正顺着她的口鼻往里钻。
陆九思看着阴龙七寸处的半块玉佩,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一句话:“墨氏玉佩,双玉合璧,可引地脉龙气,破天下至阴。”他将龙元玉佩高高举起,用尽全身力气喊道:“爹!娘!我来救你们了!”
龙元玉佩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白光,与阴龙七寸处的金光遥相呼应。那半块嵌在煞气中的玉佩仿佛受到感召,突然剧烈震动起来,金光越来越亮,竟在阴龙虚影的七寸处烧出一个小洞!
“不好!”骨先生脸色骤变,扑过去想按住那半块玉佩,“给我停下!”
陈观棋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,将所有地脉阳气注入桃木剑,剑身上的回魂草纹路亮起耀眼的绿光,他纵身跃起,借着白光的掩护,一剑刺向阴龙虚影的七寸!
“噗嗤”一声,桃木剑精准地刺入那个被金光烧出的小洞。阴龙虚影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嘶吼,龙身剧烈抽搐,凝聚的煞气开始溃散,露出里面无数痛苦挣扎的虚影——正是那一万个被炼化精血的生魂!
“我的阴龙晶!”骨先生目眦欲裂,黑袍下的根须疯狂涌向陈观棋,“我要你死!”
陈观棋反手一剑斩断根须,却见更多的根须从溶洞深处钻出来,像潮水般围拢过来。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全身而退,当机立断将桃木剑往深处一送,同时对陆九思和白鹤龄大喊:“带玉佩走!去锁魂塔救苏婉!”
“陈哥!”陆九思眼含泪水,却知道此刻不能犹豫。白鹤龄咬了咬牙,拽起少年转身就跑,银剑在身后留下一道金光屏障,暂时挡住根须的追击。
骨先生眼睁睁看着他们消失在通道拐角,又看了看逐渐溃散的阴龙虚影,发出一声绝望的咆哮。他扑向阴龙晶,想抓住最后一丝希望,却见那黑色晶石在桃木剑的至阳之力下,正寸寸碎裂,每一块碎片落地,都化作无数只食煞虫,疯狂地啃咬着周围的煞气。
陈观棋被根须死死缠住,身体渐渐被煞气吞噬。他看着阴龙晶彻底碎裂,看着那些生魂的虚影在白光中渐渐消散,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。就在意识即将模糊的瞬间,他感觉胸口的半块玉佩突然发烫,与阴龙七寸处的半块玉佩产生了强烈的共鸣——
两块玉佩的金光冲破煞气,在空中交汇,化作一道光柱直冲溶洞顶部。岩层剧烈震动,无数发光的苔藓从裂缝中坠落,在空中组成一张巨大的地图,正是通往玄枢阁旧址锁魂塔的完整路线。
“原来……这才是师父留下的后手……”陈观棋的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,仿佛看到了师父的笑容。
骨先生被光柱掀飞出去,重重撞在岩壁上,看着空中的地图,又看了看被煞气吞噬的陈观棋,突然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:“好!好!就算没了阴龙晶,我还有锁魂塔的九煞!陈观棋,我在锁魂塔顶等你——等你变成我不死骨的一部分!”
他拖着残破的身躯,钻进溶洞深处的另一条通道,那里通往锁魂塔的方向。而被根须缠住的陈观棋,身体正在被煞气缓缓侵蚀,只有胸口的玉佩,还在顽强地闪烁着金光,像是黑暗中永不熄灭的星。
通道尽头,陆九思和白鹤龄回头望去,只看到冲天的金光和不断坍塌的溶洞。少年紧紧攥着龙元玉佩,泪水无声滑落:“陈哥他……”
白鹤龄深吸一口气,银剑指向通往锁魂塔的方向,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:“我们必须走。他用性命换给我们的路线,不能白费。救出苏婉,毁掉骨先生的阴谋,才是对他最好的交代。”
两人沿着白骨通道继续前行,发光苔藓的光芒映着他们决绝的背影。溶洞的坍塌声渐渐远去,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清晰的钟鸣——那是锁魂塔的钟声,沉闷而诡异,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决战,敲响了前奏。
而在他们身后,那道由两块玉佩共同发出的金光,穿透了厚厚的岩层,在活葬村的上空凝成一道光柱,久久不散。村民们和幸存的玄枢阁弟子望着光柱,纷纷跪倒在地,不知是在祈祷,还是在送别。
地底阴巢的煞气正在溃散,但锁魂塔的阴影,才刚刚笼罩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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