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槐坡的晨雾还未散尽,陈观棋指尖捏着那半枚青铜罗盘,指腹摩挲着盘面斑驳的纹路。罗盘中心嵌着一枚铜钱,边缘已被岁月磨得发亮,方孔里隐约能看到“地枢”二字——与他耳坠上的铜钱图案如出一辙,只是耳坠上的铜钱更小巧,背面还刻着极小的“观”字。
“师父的信里说,天机门分裂是因为‘毒龙蛋’?”陆九思蹲在槐树根旁,小心地拂去青铜匣底的碎土,“我爹生前总说,百年前那场内乱是天枢支想独占龙脉,原来还有这层隐情。”他忽然摸到匣底一块凸起,用匕首撬开,竟藏着半张泛黄的舆图,上面用朱砂圈着“龙门墟”三个字,旁边画着个歪歪扭扭的龙形。
陈观棋将罗盘平放在掌心,注入一丝地脉阳气。盘面突然嗡鸣起来,铜钱孔中射出一道细光,斜斜指向北方,光轨在空中勾勒出蜿蜒的线条,与舆图上龙门墟的位置隐隐呼应。“这罗盘……是地枢支的‘引龙针’。”他想起师父笔记里的记载,“传闻能引动龙脉之气,看来所言非虚。”
陆九思突然指着罗盘边缘的刻度:“你看这里,刻着‘八卦’二字,下面还有行小字——‘洛水之阳,卦象自生’。这不就是说洛阳八卦楼吗?”
两人顺着引龙针的光轨方向,在老槐坡下找到一处被藤蔓掩盖的石径。石阶上布满青苔,每级台阶侧面都刻着半个铜钱图案,与陈观棋的耳坠拼在一起,恰好组成完整的“地枢”铜钱。陆九思踩着台阶往上走,每踏一步,台阶便发出沉闷的嗡鸣,像是在回应罗盘的震动。
“这石径……是地脉支的‘叩龙阶’。”陈观棋弯腰细看,台阶缝隙里嵌着细小的龙鳞状石片,“只有地枢支后裔的血才能激活,你看——”他指尖在耳坠上轻轻一捻,挤出一滴血珠滴在石阶上,石片突然亮起红光,沿着台阶一路向上蔓延,如同一串引路的灯。
陆九思看得咋舌:“难怪灯娘子说只有你能来这儿,这机关也太挑人了!”他刚想跟着踏上亮灯的台阶,脚刚抬起就被陈观棋拉住。
“别碰。”陈观棋指着台阶侧面的暗纹,“这上面刻着‘忌人枢’,人枢支的人踩上去会触发煞气。”他想起师父信里的话,“人枢支后裔在八卦楼,我们得先去洛阳。”
两人沿着叩龙阶的指引,在坡底找到一辆被杂草半掩的马车。车辕上刻着同样的铜钱图案,车帘掀开时,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扑面而来——车厢壁上挂着幅卷轴,展开竟是《青囊经》的残页,上面画着人枢支的血脉印记:一只衔着铜钱的玄鸟。
“玄鸟衔钱……”陆九思突然拍了下手,“我爹的手札里提过,人枢支擅卜卦,他们的后裔左肩都会有玄鸟胎记!”
陈观棋将残页卷好塞进怀里,引龙针的光轨此时突然转向东方,铜钱孔中浮现出“洛”字。“罗盘在催我们了。”他跳上马车,发现车夫座位下藏着个铁盒,打开一看,里面是二十枚铜钱,每枚都刻着不同的卦象,“这是‘地枢钱’,师父说过,能在人枢支的卜卦阵里保命。”
马车驶出老槐坡时,晨雾刚好散开,阳光透过槐树叶落在罗盘上,铜钱突然弹出半寸,露出里面的夹层——竟是半块龙形玉佩,与陈观棋怀里的龙元玉佩恰好能拼合一半。“原来师父早就把玉佩分了一半在地枢支遗物里。”陈观棋将两块半玉合在一起,接触面瞬间发出金光,映得车厢壁上的玄鸟图案活了过来,振翅飞向窗外。
“那玄鸟是活的?”陆九思扒着车窗往外看,只见玄鸟化作一道黑影,在前方引路。“人枢支的后裔……会不会和这玄鸟有关?”
陈观棋摩挲着合二为一的半块玉佩,忽然想起耳坠上的“观”字。师父曾说,他的名字取自“观棋不语”,而人枢支擅长“卜棋”,或许八卦楼里藏着的,不仅是《青囊经》的另一半,还有关于他身世的线索——毕竟,地枢支与天枢支反目,为何师父要将他这个地枢支的人,与《青囊经》、龙元玉佩绑在一起?
马车行至洛阳城外时,引龙针的光轨突然变得极细,铜钱孔中浮现出八卦图。陈观棋抬头望去,只见洛阳城的东南角矗立着一座九层阁楼,飞檐上挂满青铜卦牌,风一吹便发出“叮铃”声,像是在卜算吉凶。
“那就是八卦楼!”陆九思指着阁楼顶层,“你看最高处的匾额,是玄鸟衔钱的图案!”
刚进城就被两个穿青布衫的小童拦住。小童手里举着卦签,上面写着“地枢至,人枢迎”。“两位是来寻‘玄鸟’的吧?”左边的小童眨着眼睛,“家师让我们在这儿等,说持铜钱者必是贵客。”
陈观棋摸出一枚地枢钱,小童眼睛一亮,伸手接过时,袖口露出的左肩赫然有个玄鸟胎记。“我叫阿玄,他叫阿鸟。”小童引着他们往八卦楼走,“我师父说了,陈先生耳坠上的铜钱,和楼里的‘镇楼卦’是一对。”
八卦楼的门槛有半人高,上面刻满了卦象。陈观棋刚迈过门槛,整座楼突然轻轻震动,每层的卦牌都开始转动,最终在顶层拼成一个巨大的“解”卦。陆九思抬头看时,差点惊掉下巴——顶层的栏杆上坐着个穿素白长衫的姑娘,正低头摆弄着一副铜钱卦,左肩的玄鸟胎记在阳光下看得格外清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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