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边!”陈观棋拽着陆九思拐进条窄巷,巷子尽头有间柴房,门虚掩着。两人冲进去,陈观棋反手用门栓扣住门,后背抵在门板上,喘着粗气听外面的动静。
脚步声在巷口停住了,接着是“悉悉索索”的摩擦声,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门板。陆九思吓得捂住嘴,不敢出声,龙元玉佩烫得他快哭了,却死死攥着不敢松手——他知道,这玉佩是此刻唯一的安慰。
陈观棋从窗户缝往外看,心沉到了底。巷子里站满了“活死人”,男女老少都有,脸上没任何表情,眼睛被白翳蒙着,头顶的蓝点在昏暗中亮得诡异。那个守村老者站在最前面,正用枯瘦的手指刮着门板,一下一下,节奏均匀,像是在倒计时。
“他们进不来。”陈观棋低声说,声音却有些发紧,“这柴房的门是桃木做的,星魂怕这个。”他指了指门板,上面隐约能看到模糊的纹路,“是以前驱邪用的,看来这村子以前就不太平。”
陆九思这才注意到柴房里堆着不少东西,墙角有个落满灰的木箱,打开一看,里面全是黄符和桃木钉,还有本翻得卷了边的旧书,封面上写着“落星村记事”。他颤抖着手翻开,里面的字迹歪歪扭扭,却记录着件更吓人的事——
“百年前,葬星原中心有龙墓,守墓人姓陆……”
陆九思的手指顿住了,心脏狂跳起来,他爹的笔记里提过,陆家祖上确实是守墓人,只是后来不知为何离开了葬星原。难道……难道龙元玉佩感应到的龙气,就是从那座龙墓里来的?
“你看这个。”陆九思把书递过去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陈观棋接过书,刚看到“龙墓”两个字,外面突然传来“轰隆”一声巨响,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了门上。门板剧烈地晃动着,门栓“咯吱”作响,眼看就要断了。
“他们在撞门!”陆九思吓得往陈观棋身后缩,头顶的蓝点晃得更厉害了,“怎么办怎么办?”
陈观棋咬咬牙,从木箱里抓了把桃木钉,又摸出几张黄符:“别怕,我有办法。等下我开门,你往村东头跑,那里肯定有马车。记住,不管听到什么都别回头,我引开他们,随后就到。”
“不行!”陆九思抓住他的胳膊,指甲都快嵌进肉里,“要走一起走!你忘了我爹说的?我们两个的命格是绑在一起的,少了谁都不行!”他的眼睛红了,却瞪得圆圆的,带着股倔强,“龙元玉佩烫得厉害,说明离龙墓很近了,我们不能在这里栽了!”
门板又被撞了一下,木屑簌簌往下掉。陈观棋看着陆九思眼里的光,突然笑了,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:“好,一起走。”他从柴房角落拖出根粗木杠,死死抵住门板,“看到那扇后窗了吗?我们从那里翻出去,绕到村东头。”
后窗很小,陆九思先爬了出去,陈观棋紧随其后。两人刚落地,就听见柴房门“哐当”一声被撞开,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,显然那些“活死人”冲进柴房了。
“往这边!”陆九思拽着陈观棋,凭着龙元玉佩的指引往村东跑。夜色越来越浓,村里的蓝点越来越多,从各家各户飘出来,汇集成光带往原中心去。偶尔有“活死人”挡住路,陆九思就举起发烫的龙元玉佩,那些人一靠近,就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声,眼神空洞地让开条路。
“玉佩能镇住他们!”陆九思又惊又喜,跑得更快了。
村东头果然有辆马车,车辕上还拴着匹瘦马,正不安地刨着蹄子。陈观棋解开缰绳,将陆九思推上车,自己刚要跳上去,突然瞥见村口的老槐树下,守村老者正站在那里,头顶的蓝点剧烈地闪烁着,像是在发出警告。而他身后的葬星原深处,暗红的光越来越亮,隐约能看到个巨大的影子在动,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醒过来了。
“快上车!”陆九思在车里大喊,龙元玉佩烫得他快握不住了。
陈观棋跳上马车,一甩鞭子,瘦马吃痛,嘶鸣着往前冲。马车颠簸着冲出落星村,身后传来越来越响的“嗡嗡”声,像是有无数蓝点追了上来。陆九思回头看了一眼,只见落星村的轮廓在暮色里越来越小,而那条由蓝点组成的光带,正源源不断地往葬星原深处流,像条活着的蛇。
“月蚀还有几天?”陆九思的声音发颤。
“三天。”陈观棋的声音很紧,眼睛死死盯着前方,“我们必须在月蚀前找到龙墓,阻止他们。”
马车在荒原上颠簸着,龙元玉佩的温度越来越高,几乎要烧起来。葬星原深处的红光越来越亮,隐隐传来沉闷的吼声,像是有巨兽在地下翻身。陆九思攥着发烫的玉佩,看着陈观棋紧抿的侧脸,突然不那么怕了——不管前面有什么,至少他们是一起的。
风从耳边呼啸而过,带着星魂的“嗡嗡”声,也带着远方龙气的灼热。这场围绕着星魂与龙墓的较量,才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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