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观棋的指尖刚触到陆九思手臂的伤口,就像被烙铁烫了似的猛地缩回——那黑气已顺着血管爬到肘弯,所过之处皮肤发青,连少年的指甲都泛着死灰。他咬着牙撕下衣襟,死死勒住陆九思的上臂,试图阻断毒气蔓延,可布料刚缠上,就被黑气蚀出几个破洞,带着焦糊味飘落。
“没用的。”罗烟的笑声从星眼井方向传来,混着星魂尖利的嘶鸣,“噬魂蝎的毒专啃生魂,这小鬼撑不过半个时辰。你现在去井边,说不定还能赶上你师父被星核吞噬前的最后一面呢?”她边说边往星眼井退,指尖的骨哨吹得更急,那些星魂人形突然转向,放弃了民夫,像黑压压的蝗虫般扑向陈观棋。
白鹤龄的长鞭如灵蛇般窜出,卷住最前面的三个星魂,往火墙里一甩,瞬间烧成灰烬。可星魂太多了,前赴后继地涌来,她肩头的伤口渗出血珠,滴在鞭梢上,竟让火焰都弱了几分。“观棋!别信她的鬼话!九思还有救!”她嘶声喊道,长鞭突然绷直——有只星魂绕到了她身后,利爪已快摸到她的后颈。
陈观棋反手挥出桃木剑,阳气凝成的剑风将那只星魂劈成两半,余光却瞥见陆九思的睫毛颤了颤,嘴唇翕动着像在说什么。他凑近一听,少年气若游丝:“星……星核……”
“九思!”陈观棋心头一紧,突然想起师父曾说过,星眼井的星核本是地脉灵源,被铁阎罗用禁术污染才成了噬魂之物。若能净化星核,或许能解这蝎毒?可井中红光越来越盛,隐约能看到个被锁链缠缚的身影在挣扎——那身形、那半露的玉佩,分明是失踪多年的师父!
“犹豫了?”罗烟的声音带着嘲弄,“你师父当年为了护星核,自愿以身封印,如今铁阎罗要剖他的魂做星核容器,你若不去,就只能等他变成没有意识的傀儡了。”她突然抓起个民夫,往星眼井推去,那民夫刚靠近井口,就被红光裹住,瞬间化作道血雾融入其中,井里的锁链响动得更急了。
白鹤龄的长鞭突然“啪”地断了一截,她闷哼一声,踉跄着扶住墙壁,肩头的伤口已黑了一片。“地窖……地窖有冰蚕!”她咬着牙从怀里摸出把黄铜钥匙,“是沙驼子备着的,能吸百毒!观棋,我去挡着,你带九思走!”
说罢,她竟扯断了腰间的火折子,将整个人扑进星魂群里。火焰瞬间将她裹住,像朵骤然绽放的血花,逼得星魂们连连后退。“快走啊!”她的声音从火里传来,带着笑意,“记得……给我留坛好酒!”
陈观棋眼眶一热,抱起陆九思转身就跑。桃木剑在身后划出道阳气屏障,暂时挡住星魂,可他能听见火中传来白鹤龄闷哼的声音,每一声都像重锤砸在心上。陆九思在他怀里动了动,突然攥住他的衣襟,黑气已爬到胸口,却硬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沙……沙驼子……”
地窖藏在民夫营房的柴堆下,陈观棋用剑劈开锁时,手都在抖。地窖里寒气逼人,果然有只冰蓝色的蚕虫趴在玉盒里,通体透明,像块凝结的月光。他刚要伸手去拿,陆九思突然睁眼,黑气已漫到他的脸颊,眼神却亮得惊人:“别碰……是假的……”
“什么?”陈观棋一愣,就见那冰蚕突然张开嘴,露出细密的尖牙,朝他指尖咬来——竟是只被人用蛊术伪装的毒蚕!他急忙挥剑劈开,毒蚕落在地上,化作滩黑血,散发出和陆九思伤口一样的腥气。
“沙驼子说……真冰蚕在……风眼石下……”陆九思的声音越来越低,眼睛又要闭上。陈观棋摸出龙元玉佩按在他眉心,玉佩的金光勉强逼退些黑气,却让少年疼得闷哼出声。“九思撑住!我现在就去风眼!”他将陆九思放在地窖角落,用阳气在他周围布了层结界,转身时,看见少年怀里露出半块染血的布条——正是沙驼子写口诀的那片。
风眼入口的碎石还在发烫,显然沙驼子刚从这里过去。陈观棋往里钻时,衣角被尖锐的石棱勾住,撕开道口子,露出里面贴身藏的半块玉佩——和井中那身影佩戴的正是一对。他摸了摸玉佩,想起小时候师父总说:“观棋,星核是地脉的良心,守不住它,我们这些人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。”
突然,风眼里传来沙驼子的痛呼。陈观棋加快速度爬出通道,正看见罗烟的蛊丝缠在老人的脖颈上,定星石掉在地上,被一只噬魂蝎的螯钳踩着。“老东西,以为换了块假冰蚕就能瞒天过海?”罗烟笑得狠戾,“铁阎罗说了,只要献了星核,他就让我当新的地脉守印人!”
沙驼子的脸涨得发紫,却突然猛地抬脚,将定星石踢向陈观棋:“接住!用你的血……激活它!”他的指甲深深抠进罗烟的手腕,竟从怀里摸出个火折子,“老子跟你这妖女同归于尽!”
火焰瞬间窜起,罗烟尖叫着后退,蛊丝一松,沙驼子重重摔倒在地。陈观棋扑过去接住定星石,却见老人胸口插着半截蝎尾针,黑气已从伤口漫到心口。“师父的玉佩……能净毒……”沙驼子抓住他的手腕,将定星石按在他掌心,“星核要醒了……快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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