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天失明?体质极寒?生机流逝?冰寒刺骨的奇异气息?”李森心中一动,几个关键词串联起来,一个在修真界也算罕见的名称跃入脑海——“玄阴绝脉”?
不,不完全像。玄阴绝脉是极阴之体,通常活不过二八之数,且伴随其他症状。这女孩已十八岁,只是失明和体寒……难道是……变异?或者,是另一种与冰、寒属性相关的特殊体质或隐疾?
“告诉晚星,我们明天就过去。”李森当即决定。于公于私,他都不能坐视。于公,晚星是他师妹,她的医院遇到难题,他理应相助。于私,这种奇特的体质,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。若真是与修真相关的特殊体质或隐疾,或许对他了解人体奥秘、修炼都有启发。
“好,我这就通知晚星。”林采薇点头。
次日,李森与林采薇悄然抵达常市“星辉中医院”。没有惊动旁人,他们直接进入林晚星的院长办公室。
“师兄!师姐!你们可来了!”林晚星见到他们,立刻从堆积如山的病历中抬起头,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,但眼神急切。她比两月前更清瘦了些,但精神头很足。
“别急,慢慢说,病人现在情况怎么样?”李森示意她坐下,林采薇已体贴地递上一杯温水。
林晚星喝了一大口水,平复了一下呼吸,才快速说道:“病人叫周若冰,十八岁,从小在孤儿院长大,先天性视神经发育不全导致失明。大概从两年前开始,她莫名开始怕冷,体温越来越低,精神萎靡,体力下降得厉害。7天前被孤儿院送到我们医院,当时已经瘦得皮包骨,体温只有34度左右,脉搏微弱。我们做了全面检查,除了严重营养不良和代谢缓慢,查不出器质性病变。各种温补、扶正的药用了很多,效果微乎其微,她的生机就像沙漏里的沙子,在一点点漏走。”
她调出电脑上的病历和检查报告影像:“刘大师亲自为她诊脉多次,说她的脉象极其古怪,似有似无,沉细欲绝,但又隐隐有一股至阴至寒的‘冰线’潜藏于五脏六腑、奇经八脉之中,不断吞噬她的阳气与生机。刘大师翻遍古籍,怀疑是传说中的‘玄阴锁脉’或‘九阴绝脉’,但记载语焉不详,更没有治法。大师说,按此趋势,她恐怕……活不过二十四岁。”
“二十四岁……”林采薇轻吸一口气,美眸中流露出怜悯。
“我见常规医药无效,就想起师姐教我的导引术和望气之法。”林晚星继续道,她已开始跟随林采薇修行《水韵天华诀》入门,虽然修为尚浅,但灵觉已开,“我悄悄以一丝微弱的灵力探查她的身体,结果……那一瞬间,我感觉自己的灵力仿佛掉进了万年冰窟,几乎被冻僵!而且,我‘看’到,在她心脉、丹田,盘踞着一股精纯得难以想象、却又冰寒到极点的气息!那股气息似乎有灵性一般,我的灵力一接触,它就微微波动,然后……周若冰就痛苦地蜷缩起来,体温骤降!我吓得赶紧收回灵力,再不敢妄动。”
她看向李森,眼中带着恳求与希冀:“师兄,师姐,你们见识广,修为高,能不能看看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还有没有救?那孩子……真的很乖,很懂事,眼睛看不见,却总是安静地听着,不哭不闹,还反过来安慰护工……我,我实在不忍心……”
“带我们去看看她。”李森沉声道。听晚星的描述,这绝非普通疾病,极有可能是某种极其罕见的、与先天灵根或体质相关的变异现象。
在林晚星的带领下,他们来到住院部顶楼的一间特护病房。病房布置得温馨简洁,窗户开着,阳光洒入。病床上,一个极其瘦弱的女孩安静地靠着床头。她穿着厚厚的棉衣,盖着羽绒被,却依然在微微发抖。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,嘴唇没有血色。她的眼睛很美,瞳孔是黑色的,却空洞无神,没有焦点。听到开门声,她微微侧过头,轻声问:“是林院长吗?”
她的声音很轻,带着一丝怯生生的味道,却又奇异地平静。
“若冰,是我。”林晚星快步走过去,握住她冰凉的手,柔声道,“今天感觉怎么样?还冷吗?”
“嗯,老样子,有点冷。”周若冰微微点头,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、几乎看不见的笑容,“林院长,您不用总来看我,您那么忙。”
“不忙不忙。”林晚星鼻子一酸,强笑道,“今天我带了两位很厉害的医生过来给你看看,说不定能有办法。”
李森和林采薇走到床前。无需动用神识,仅凭筑基修士的敏锐感知,李森就能清晰地感觉到,女孩周身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、深入骨髓的寒意,那不是环境的冷,而是从她生命本源中透出的“寂灭之寒”。她的生命力,如同风中之烛,微弱而摇曳。
“晚晴,这位是李医生,这位是林医生,他们都是我的……师兄师姐,医术非常非常高。”林晚星介绍道。
“李医生好,林医生好。”周若冰礼貌地朝着声音方向微微颔首,虽然看不见,仪态却很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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