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嗡——！”
道鸣清越，林芷韵眉心一道蕴含世界雏形道韵的紫金纹路彻底稳定。她睁开双眼，眸中神光湛然，周身气息磅礴——化界境巅峰！
然而，感受着体内比原先强横百倍不止的力量，林芷韵脸上却无多少喜色，反而有些凝重。因为她清晰地“听”到了系统的解说，明白自己这在下界足以称尊道祖的修为，在此地只是……起点。
“化界境……鸿蒙界的最底层。”她低声自语，看向风无极，“老祖，弟子……”
“根基已成，路要一步步走。”风无极语气依旧平淡如水，“在此界，认清位置，未必是坏事。”
他顿了顿，忽然在心中问道：“系统，依此界标准，我算是何境界？”
识海中，系统罕见地沉默了好几秒。
【……宿主，您这个问题，有点超纲。】
【本系统的评估模块，理论上可以清晰界定‘道主境以下’所有存在的能级与境界。】
【但是对您……】
【扫描结果：能量反应——无。境界波动——无。存在形式——无法解析。】
【综合评估：超出本系统认知范畴。】
【基于您过往表现与本系统核心逻辑的极限推演……或许，您触及了‘道主境’的领域？当然，这只是推测，毕竟本系统也从未真正扫描过道主。】
系统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敬畏与不确定。
风无极闻言，只是淡淡一笑，未再追问。
此时，二人已飞近那片翡翠色大陆。眼前的景象，彻底震撼了林芷韵。
大陆广袤无垠，山川河流皆蕴藏着恐怖能量。而最冲击她认知的，是那无处不在的“化界境”气息！
只见下方一座矿场中，数以万计的身影正在挥动特制的工具，开采着泛着紫光的矿石。他们衣衫褴褛，汗流浃背，但每一个身上散发出的，都是实实在在的化界境（仙帝）波动！这些人，便是鸿蒙界最底层的“矿工”。
天空，一队百人巡逻队驾驭着形似地龙、披着鳞甲的异兽飞过。队员清一色化界境中后期，小队长是涅盘境初期。他们眼神锐利，扫视四方，维护着最基本的秩序。
远处平原上，大片的灵田被划分整齐，许多化界境修士正小心翼翼地为那些吞吐紫气的灵草施肥、除虫。他们是“灵植夫”。
城门口，负责盘查往来行人、收取入城费的卫兵，也是化界境。
目之所及，一切从事基础劳动、维持社会运转的个体，皆为“仙帝”！
“此地是‘青玉原’，东域边陲最大的飞升者聚集区与资源产出地之一。”风无极的声音响起，打破了林芷韵的震撼，“掌控此地的是三大势力：星神殿、万兽谷、灵剑宗。他们在此设立分部，招募底层劳力，开采资源，同时……也‘筛选’有潜力的飞升者。”
二人落向平原中央那座最为宏伟的青玉巨城。
离地尚有千丈，一股无形的威压便笼罩而下。城门高达三百丈，通体由“镇界青玉”砌成，表面流淌着强大的禁制光华。城门口，两队共二十名身着制式青甲、气息森严的卫士肃立，竟全是涅盘境！为首两名统领，更是散发着初入小千界主的恐怖威压！
这就是鸿蒙界，守门的都是下界需要仰望的巨头！
一名涅盘境守卫队长上前，目光如电扫过二人，尤其在风无极那平凡无奇的身上顿了顿，闪过一丝疑惑，但随即公事公办道：“新飞升者？哪一界？入城需缴纳十枚标准鸿蒙晶，登记身份。”
“玄黄界。”风无极答道，随手弹出十枚紫光莹莹的晶石。
守卫队长接过，验看无误，递给风无极两枚青色玉牌：“化界境巅峰（看向林芷韵），根基尚可。这是临时身份牌，有效期三年。三年内需赚取足够贡献或鸿蒙晶，换取永久居留权，否则将被驱逐。城内严禁私斗，违者格杀勿论。”
他的语气冷漠，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。在他眼中，这两个新飞升者，尤其是那个毫无气息波动的白衣男子，不过是无数底层挣扎者中的一员罢了。
风无极接过玉牌，并未多言，带着林芷韵踏入城门。
城内景象更为繁华，也更为残酷。
宽阔无比的街道上，人流如潮。两旁店铺林立，售卖着各种法宝、丹药、功法。但仔细看去，那些在店铺中殷勤招待客人的伙计，是化界境；维持街道清洁的修士，是化界境；甚至一些酒肆里卖唱助兴的歌女，也是化界境！
他们脸上大多带着麻木、疲惫，或是对未来的焦虑。唯有那些气息明显达到涅盘境，乃至偶尔走过的、被众人敬畏避让的界主境（哪怕只是小千位阶）修士，脸上才有着从容与掌控感。
林芷韵沉默地跟在风无极身后，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“仙帝不如狗”的含义。她那刚刚突破的、足以傲视下界的化界境巅峰修为，在这里，只是让她拥有了在这座城里活下去、并尝试向上爬的最基本资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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