熔炉的火光把矮屋映得通红,铁砧上的玄铁矿石泛着冷硬的光。林缚刚跟着土狗 “黑炭” 跨进门,就被一道破空声逼得顿住脚步 —— 一把烧得发红的铁钳 “哐当” 砸在脚边,火星溅到裤腿上,烫出个小黑洞。
“谁让你们进来的?!”
粗哑的嗓音从熔炉后传来,一个浑身是汗的汉子拎着铁锤站起来。他光着膀子,古铜色的皮肤上沾着玄铁粉末,额角的青筋因愤怒而凸起,左眼下方一道刀疤从眉骨划到下颌,正是马顺口中的李铁。此刻他的铁锤还沾着铁屑,眼神像淬了火,死死盯着林缚一行人,仿佛只要再往前一步,就会挥锤砸过来。
黑炭蹭了蹭李铁的腿,呜咽了两声,却被他一脚轻轻踢开:“没你的事!”
赵虎立刻上前一步,玄铁斧横在身前,却没摆出攻击姿态:“我们是幸存者,路过堡垒,想找你合作 —— 我们有粮食,有帮手,还懂点对付僵尸的法子,能帮你修熔炉。” 他故意晃了晃斧刃,让李铁看到上面的尸锈和缺口,暗示他们刚经历过战斗,不是来抢东西的软柿子。
李铁的目光扫过众人:林缚怀里蔫着的灵植陶盆、钱六背包里露出来的空水袋、老张胳膊上的绷带,最后落在刘三怀里的孩子身上。他眉头皱了皱,握锤的手松了些,却依旧没好气:“合作?尸潮里哪来的真心合作?前几天还有人想抢我的玄铁矿,被我一锤砸跑了。” 他指了指墙角的断矛,矛尖弯成了钩,“那就是他们留下的‘礼物’。”
孙先生连忙上前,把《雍地异闻录》翻到画着玄铁矿的一页:“李师傅,我们不是来抢东西的。古籍里记载,玄铁矿石能和灵植配合 —— 林缚的灵植能提纯矿石里的杂质,让你打铁更省劲,我们只要你帮忙修复武器,再给我们一块地方落脚。” 他指着书页上的批注,“你看,这里还写着‘玄铁淬灵源,利可斩僵’,咱们要是合作,既能造好武器,又能守住堡垒。”
李铁的目光落在书页上,眼神动了动 —— 他打铁三十年,最懂矿石的脾气,玄铁矿杂质多,每次锻打都要浪费大半,要是真有灵植能提纯,确实能省不少事。但他还是没松口,转身往熔炉里添了块木炭:“灵植?我看你们的藤都蔫成什么样了,还能提纯矿石?别是骗我玩的。”
林缚见状,抱着灵植陶盆走到玄铁矿堆旁,从怀里掏出那粒赤血石石子 —— 石子接触到矿石,瞬间泛出淡红光。他把石子埋进陶盆土里,又捏起一撮玄铁矿碎撒在雷纹蔓根部:“您看着,灵植现在缺灵源,但只要有玄铁矿,它就能恢复。”
不过半柱香时间,原本暗下去的雷纹蔓突然亮起一丝蓝光,银丝纹路顺着矿石碎慢慢攀爬,像是在吸收里面的能量。更让人惊讶的是,矿石碎里的黑色杂质竟顺着藤蔓的根须渗出来,留在陶盆边缘,剩下的矿石碎变得更纯净,泛着亮银色的光。
李铁猛地停下添炭的手,快步走过来,捡起那撮提纯后的矿石碎,放在手里掂了掂:“这…… 这是怎么回事?杂质真没了?” 他从事铁匠行业这么多年,从没见过这么快的提纯法子,比用清水淘洗快十倍,还更干净。
“灵植能吸收矿石里的灵源,顺带把杂质排出来。” 林缚解释道,“以后咱们合作,你出矿石,我用灵植提纯,你打造武器,我们帮你找木材、粮食 —— 你一个人修熔炉,肯定也缺这些吧?”
钱六立刻接话:“我们还有半袋小麦种子!只要有地方种,以后粮食管够!你修熔炉缺木材,赵虎兄能带队去林子里砍,保证没人敢来抢!” 他拍了拍背包,故意让李铁看到里面的种子袋,“咱们现在缺武器,你缺帮手和资源,这不正好互补吗?”
李铁盯着提纯后的矿石碎,又看了看熔炉里快烧尽的木炭,沉默了片刻。他一个人守着堡垒快半个月了,熔炉修到一半就缺木材,玄铁矿也越用越少,再这么下去,别说造武器,连熔炉都要凉了。眼前这群人虽然看起来狼狈,却有粮食、有帮手,还有能提纯矿石的灵植,确实是值得合作的对象。
“行,我信你们一次。” 李铁终于放下铁锤,指了指墙角的空地,“你们暂时住这儿,不过丑话说在前头,谁敢动我的矿石和工具,我一锤砸断他的手!” 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,“还有,堡垒里不止我一个幸存者 —— 北边的粮囤里,还有个叫王二的,守着半袋麦种,怕得跟个耗子似的,你们要是能说动他,以后种粮食也有个帮手。”
这话正好戳中众人的心思 —— 王二是大纲里 30 章要加入的角色,现在李铁提前提及,正好为下一章铺垫。林缚连忙点头:“我们明天就去找王二,肯定能说动他。对了,李师傅,你打铁这么多年,有没有发现玄铁矿有特别的用处?比如…… 导电之类的?” 他想起孙先生之前提的伏笔,故意引导李铁说出关键信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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