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国战场上,江琳正给一名伤员施针,她单腿跪在被血染红的土地上,脸上的人皮面具被汗水泡的发皱,汗珠从她头顶流下,划过鼻尖落入土地中。
江琳的左手指节依旧很稳,捏着银针轻微摇动,由于动作细微,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银针的颤动,这是隐世神医的失传针法——唐门摇针。
武装无人机的嗡鸣声伴随着警报,在江琳头顶上方响起,她耳麦里传来师兄唐一清的吼声。
“B区轰炸倒计时三分钟!”
江琳仿若未闻,沾满血污的指尖骤然收紧,当最后一根银针没入伤员太阳穴,濒死的士兵猛地睁开双眼。
男人的喉管发出抽气声,江琳把伤员身上的十三根银针按顺序拔出。
每拔出一根,男人的呼吸便平稳半分。
将所有针收好,江琳起身,作战靴碾过地上的弹壳,她右耳微动,身后传来拉动枪栓声。
五米外一名满身鲜血的童子军,手持AK47对准少女后心。
“砰!”
枪声响起刹那,江琳转身甩出腰间匕首。
刀刃撞上子弹,摩擦间火花四溅,童子军扑通一声仰躺在地,他眼睛瞪大,眉心的空洞涌出鲜血。
江琳弯腰捡起染血的匕首,右手掌心的陈年疤痕突然针刺般疼痛起来。
哐当一声,匕首掉落在地。
记忆里的玻璃碎裂声震的她耳膜生疼。三年前中考当天,父亲将她亲手推入那个包间,烟灰缸碎片嵌入掌心的疼痛历历在目,眼前皆是血红一片。
“江琳!你他妈发什么呆!”唐一清踹开坠落的燃烧弹,拽着江琳扑进弹坑。
一阵热浪掀飞了少女的半截人皮面具,露出一只丹凤眼和瓷白削瘦的皮肤。
江琳反手按住渗血的右臂,口袋里传来手机震动。
染血的手机屏亮起,一条短信躺在通知栏里,江琳双眼微眯。
「父亲:不管你在哪,立刻滚回来参加高考!」
唐一清双手摇晃她肩膀,“江琳!你又寻死了是不是?”
江琳挣脱男人手臂,嫌弃道:“脏死了,唐一清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卫生,每次都搞这么脏,还往我身上蹭。”
被男人搭过的地方果然留下两个血手印。
“有事叫师哥,没事就直呼大名是吧!”唐一清拿着酒精棉片擦拭手掌,埋怨开口。
不远处传来装甲车履带碾过骨头发出的闷响,唐一清低头给冲锋枪上膛,“走吧,维和组织来打扫战场了。”
江琳扯下残破的另一半面具,露出原本清冷的真容,她将沾满鲜血的匕首在唐一清衣袖上蹭了蹭,转头露出一抹玩味的笑。
“订最近的机票,我要回国。”
“你疯了!塔利班的人正在……”
“我要学西医,”江琳踩爆脚边的红外探测器,“顺便,处理一下个人恩怨。”
十二个小时后。
头等舱第一排,江琳闭目靠在座位上假寐,航窗倒映出她温顺乖巧的睡颜。
突然机舱里发出巨响,三名带着头套的劫匪拿着手枪,他们来到江琳旁边的过道,“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!飞机上已经被我们安放了炸弹,如果不配合,大不了大家一起死!”
随之而来的是尖叫声和孩童的哭泣。
“吵死了。”江琳烦躁的睁开眼。
“你说什么!”为首的劫匪听到身旁动静,立即拿枪指向江琳。
没等他给枪上膛的动作做完,少女衣袖弹出一根细小的银针,精准落入男人颈间穴位。
扑通一声,大汉直直倒下,另外两个劫匪被这突然的情况弄得莫名其妙。
“老大!你怎么了?”没等两人问完,又是扑通两声,三人齐齐昏倒在狭窄的过道。
解决完噪音的源头,江琳把身子侧转到航窗一侧,闭上眼接着睡。
过道另一侧座位戴着黑色口罩男人,全程目睹少女的动作,他玩味挑眉。
“小姐,需要毛毯吗?”
低沉的嗓音从江琳头顶传来,抬眼撞进一双深邃的黑眸。
男人戴着口罩,卫衣下隐约露出手枪轮廓,他修长的手指拿着毛毯。
“不用。”江琳清冷出声。
她右手无名指突然痉挛般颤动,江琳伸出另一只手紧握颤抖的无名指,这是三年前神经损伤留下的后遗症。
半个小时后,T市国际机场,江琳拿着行李箱走出接机口。
身后机场广播突然响起紧急通知:“乘坐XXX航班的孟枭先生,请速到警务室,您托运的钢琴内发现疑似爆炸物……”
——
笃德中学开学第一周,高三学生聚集在走廊里,都在讨论新来的转校生。
“你们听说没,那个新来的开学第一周就被叫家长了!”
“她也是个奇人,五天有四天都在逃课。”
“小道消息,她好像没上过高一高二,连中考都没参加,这回校霸厉南城不用再当倒数第一了。”
高三年级主任办公室里,江琳和一对中年男女在里面接受训话,江琳慵懒倚靠在墙边,事不关己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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