休伯利安号的舰长室内,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坚冰。符华端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,身姿挺拔如松,一丝不苟地批阅着光屏上滚动的舰队报告。她的眼神平静无波,是规则与秩序最完美的化身。
“姐姐大人——!” 一声带着哭腔(至少努力装出来了)的哀嚎打破了寂静。凛·卡斯兰娜像只被踩了尾巴又急于表功的猫咪,绕着那张象征着权威的桌子来回打转,银白色的头发随着她夸张的动作甩动。
“芙琳娜姐姐她真的知道错了!” 凛扑闪着大眼睛,试图发射“可怜光波”,“她只是…只是太崇拜爱莉姐姐了嘛!你看她训练那么拼命,胸肌…啊不是,我是说实力那么强!关禁闭多浪费人才啊!” 她偷偷瞄了眼符华,对方连睫毛都没颤一下。
卖萌无效?凛立刻切换战术,猛地扑倒在地,双手死死抱住符华穿着笔挺军裤的小腿,脸颊在上面蹭了蹭(内心狂喜:碰到了碰到了!):“姐姐!没有芙琳娜姐姐给我‘加训’,我连食堂限量供应的草莓布丁都抢不过托马斯那个科学怪人了!你看我都饿瘦了!” 她捏了捏自己依旧带着点婴儿肥的脸蛋,试图挤出几滴眼泪。
符华终于有了反应。她微微低头,平静的目光落在凛身上,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。然后,她伸出修长的手指,在光屏上轻轻一点,调出一份文件,平静地推到凛面前。
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《联盟舰队基本法》第X章第Y款,关于攻击同僚的处罚细则,白纸黑字,冰冷无情。
“规则就是规则,凛。” 符华的声音平稳,没有丝毫动摇,“芙琳娜攻击同僚,证据确凿。程序正义必须得到维护。” 她的声音像一盆冰水,浇灭了凛刚刚燃起的希望小火苗。
“规则是死的,人是活的呀姐姐!” 凛迅速爬起来,像块甩不掉的口香糖又粘到办公桌侧面,双手扒着桌沿,把下巴搁在上面,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,“你看芙琳娜姐姐,她那是爱的表现!虽然表达方式激烈了点…就像小狗狗太兴奋会扑人一样!本质是好的!我们是不是应该…呃…酌情处理?”
符华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光屏的报告上,手指平稳地滑动着页面,仿佛身边只是多了只会说话的背景音玩偶。
凛见符华不为所动,立刻祭出大招——情感绑架!“姐姐!你想想看!芙琳娜姐姐要是被关久了,心情抑郁,胸…咳,身材走形了怎么办?那多可惜啊!联盟的损失!休伯利安的损失!更是爱莉姐姐的损失啊!” 她一边说一边偷瞄符华,试图捕捉一丝表情变化。
符华终于停下了滑动的手指,但并非因为凛的歪理。她只是微微侧头,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看向凛,里面没有责备,只有一丝…几乎难以察觉的疲惫?仿佛在看一个电量永远满格的、吵闹不休的电子宠物。
“凛,” 符华的声音依旧平稳,却带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叹息,“你的逻辑基础需要训练。” 她站起身,动作流畅而优雅,整理了一下根本不存在褶皱的军装下摆。“舰规补充条款的修订草案,托马斯主管已经提交。我需要安静审阅。”
说完,符华没有再看凛一眼,迈着平稳的步伐,径直走向舰长室侧面的休息间入口。合金门在她身后无声滑开,又迅速合拢,将凛那瞬间垮掉的表情和尚未出口的下一轮“攻势”彻底隔绝在外。那离去的背影,是规则本身的具象化,温柔地、却无比坚定地,将喧嚣关在了门外。
凛的小脸垮了下来,但那双银白色的眼眸里,却燃起了一种名为“破釜沉舟”的诡异火焰——当然,其中混杂了多少“终于有机会和姐姐大人亲密接触”的狂热粉丝妄想,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。
“看来……” 凛深吸一口气,眼神变得“坚毅”无比,“只能用最终手段了!”
是夜,万籁俱寂。休伯利安号的舰长生活区走廊,只有应急指示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。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,穿着布料少得惊人、点缀着廉价亮片、在黑暗中自带微弱闪光的“决胜睡衣”,脸上还涂着不知从哪学来的、色彩浓艳到堪称惊悚的“魅惑”妆容,正以一种极其笨拙的姿态,向着舰长卧室潜行。
“哐当!” 一个无辜的花瓶被踢倒。 “哎呀!”厚实的地毯边缘成功将她绊了个趔趄。 凛手忙脚乱地稳住身形,捂着嘴大气不敢出,紧张地听着门内的动静——一片死寂。
“计划通!” 凛心中欢呼,眼中闪烁着“为朋友牺牲小我”的壮烈光芒(以及“终于能爬上姐姐大人床铺”的隐秘狂喜)。她屏住呼吸,用颤抖的手轻轻拧开并未锁死的房门,蹑手蹑脚地溜了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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