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容器”!
李梅那漏风般的声音,混合着管道深处的潮湿腥气,像一把生锈的冰锥,狠狠扎进林晚的耳膜,直透脑髓。
她心脏猛地一缩,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。
眼前的李梅,那空洞的眼神,僵硬的微笑,渗着黑色粘液的断指……
这一切都在 screaming 一个事实——她不再是她了!她被“污染”了,被同化了,变成了“那个东西”的延伸,一个活动的、散发着不祥的警告信号!
跑!
必须立刻离开这里!
林晚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。
她甚至顾不上会不会发出声响,手脚并用地在那狭窄肮脏的通风管道里向后猛爬。
手肘和膝盖撞在冰冷的铁皮上,发出沉闷的“咚咚”声,在幽闭的空间里回荡,但她顾不上了。
身后那哼唱声似乎又响了起来,带着一种诡异的、嘲弄般的韵律,追赶着她。
她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,狼狈不堪地从仓库的通风口跌出来,带着满身的灰尘和污垢,甚至来不及把栅栏装回去,就连滚带爬地躲回货架深处,直到交接的狱警来敲门,她才强作镇定地走出去,后背的囚服已经被冷汗浸透,紧紧贴在皮肤上。
回到牢房,那狭小的空间第一次让她感到一丝虚假的安全感。
她靠在冰冷的铁门上,大口喘气,李梅那张非人的笑脸和“容器”两个字,在她脑子里反复播放。
她之前的猜测被证实了。“那个东西”不只是制造恐惧、吸食恐惧,它还能侵蚀活人!把人变成它的傀儡,它的爪牙!
赵队长,那些眼神呆滞的狱警,恐怕早就不是正常人了!这监狱,从上到下,从人到“非人”,已经编织成了一张巨大的、无形的网,而她,就是网中央那只被盯上的猎物。
巨大的压力像一座山,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头。夜里,她开始被噩梦纠缠。
不再是单一的养父母狰狞的脸和法庭上冰冷的宣判。新的画面强行挤了进来,色彩鲜明得诡异——
一片灿烂到不真实的花田,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,一个穿着素色裙子的女人背对着她,哼着轻柔婉转的歌谣,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头发……那感觉,是她在现实中从未体验过的、近乎奢侈的温柔。
那是……妈妈?
不,不可能。她记忆里的母亲,是个歇斯底里的、会因为她打碎一个碗就抄起扫帚追着她满院子打的疯女人。眼神浑浊,头发凌乱,身上总是带着劣质酒和眼泪混合的酸臭味。
林晚梦见陌生的、关于温柔母亲的记忆片段。
可梦里的感觉太真实了。那阳光的温度,那花田里不知名小花的淡淡香气,那轻柔的哼唱,那指尖的温暖……
就在她几乎要沉溺进这虚假的温暖时,梦境猛地扭曲!
灿烂的阳光像被打碎的玻璃一样寸寸龟裂,温暖的色调瞬间被冰冷的灰黑吞噬。
蓬勃的花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、腐烂,化作粘稠的黑色淤泥。哼唱声变成了尖锐的、非人的嘶啸。
那个温柔的女人缓缓转过身。
她的脸……还是那张脸,轮廓依稀能看出梦中的温婉。
但皮肤下面,无数粗大的、如同蚯蚓般的黑色血管凸起、蠕动,爬满了她的脸颊和脖颈。
她的眼睛,不再柔和,变成了两颗溃烂的、没有眼皮的眼球,空洞地“盯”着林晚,充满了贪婪和恶意。
她对着林晚,缓缓地,伸出了手。那手指变得嶙峋、扭曲,指尖闪烁着和“那个东西”一样的、不祥的磷光!
梦中,温暖的画面突然扭曲,花田枯萎,阳光被阴影吞噬。那个温柔的女人转过身,脸上爬满了黑色的血管,眼神变得和“那个东西”一样溃烂空洞,对着她伸出利爪!
“啊!”
林晚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,心脏疯狂擂鼓,冷汗像开了闸的水龙头,瞬间浸透了单薄的囚服,粘腻地贴在皮肤上。牢房里一片死寂,只有她粗重的喘息声。
她下意识地摸向额头,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梦中那黑色利爪的冰冷触感。
就在这时,她的指尖在枕头上,碰到了一点不属于布料的东西。
干燥的,有点扎手。
她捏起来,凑到眼前。借着窗外透进来的、黎明前最昏暗的光线,她看清了——
那是一小撮枯萎的、花瓣几乎碎成粉末的干花。颜色黯淡,却依稀能辨认出,和梦中花田里那些摇曳的小花,一模一样。花瓣上,甚至还沾着一点干涸的泥土。
林晚惊醒,冷汗浸透衣服。她发现枕头上不知何时,多了一小撮枯萎的、带着泥土的干花,与梦中花田里的花一模一样。
这东西哪来的?!
她像被烫到一样扔掉了干花,心脏跳得更快了。是梦?还是……有什么东西,把梦里的东西,带到了现实?
第二天放风,她魂不守舍。阳光刺眼,她却觉得浑身发冷。
脚步不由自主地,就晃荡到了监狱围墙边那个几乎没人靠近的角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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