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六点二十七分,林晚被一阵尖锐的头痛硬生生剐醒了。
不是宿醉,不是偏头痛,是那种有人拿着冰锥顺着她太阳穴往里凿的感觉,一下,又一下,精准地钉在灵魂最脆弱的连接处。
她蜷缩在床上,指甲陷进掌心,冷汗瞬间就浸透了旧T恤的后背。
脚踝处,苏棠的灵体在剧烈地躁动。
平时那小姑娘总是安安静静地传递一点微弱的暖意,像只揣在兜里的温顺小猫。
但现在,这只小猫炸毛了,尖利的爪子透过无形的连接,直接挠在她的神经上。
一股强烈的、混乱的情绪波动蛮横地涌进来——是粘稠得化不开的悲伤,底下埋着尖锐的、淬了毒一样的怨恨。
这感觉太陌生了,不属于苏棠。
几乎就在同时,卧室壁炉方向传来极其轻微的“嗡”的一声。是那个被她塞进暗格里的、顾夜宸给的黑色加密通讯器。
头痛,苏棠的躁动,通讯器的提示音。
三件事像三颗冰冷的珠子,被一条看不见的线瞬间串了起来。林晚撑着剧痛爬起来,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,走到壁炉前,抠开那个不起眼的暗格。
屏幕亮着幽蓝的光,只有一行字:
“城北,明德高中。有情况,保持距离,待命。”
发信人:顾夜宸。
时间,是六点二十六分。和她被头痛惊醒,几乎分秒不差。
待命?
林晚扯了扯嘴角,一个没什么温度的表情。她走到窗边,唰地一下拉开厚重的窗帘。
天刚蒙蒙亮,城市像一头苏醒的巨兽,吞吐着灰白色的雾气。
楼下那辆监视她的黑色桑塔纳还停在老位置,像个忠实的墓碑。
她没有理会那条命令,转身打开了那台老旧的二手电视。早间新闻的女主播妆容精致,语气却带着恰到好处的凝重:
“……插播一条紧急新闻。今日凌晨起,城北明德高级中学陆续有多名学生出现突发性健康问题。据家长反映,症状主要表现为突发性听力丧失,并伴随有情感淡漠、社交退缩等行为异常。目前学校已采取紧急隔离措施,医疗专家及相关部门已介入调查,初步排除传染性疾病可能,具体原因仍在排查中……”
画面切到学校门口,混乱得像被捅了的马蜂窝。
焦急的家长试图冲破警戒线,记者的话筒像丛林里的蘑菇,穿着白大褂的人和制服人员穿梭不息。
一切看起来,就是一场不幸的、原因不明的群体性公共卫生事件。
但林晚的瞳孔微微缩紧。
她的灵视,在那嘈杂的新闻画面背后,“看”到了别的东西——一层若有若无的、灰白色的能量场,像一只倒扣的巨碗,严严实实地罩住了明德高中的教学楼。
那能量场不透光,不透声,只透出一种死寂的冰冷,把什么东西牢牢地隔绝在了里面。
新闻还在絮絮叨叨地报道着专家猜测、家长哭诉。
林晚关掉了电视,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。只有太阳穴还在突突地跳,脚踝处苏棠传递来的悲伤与怨恨更加清晰。
她忽然明白了。
苏棠感应到的,不是那层灰白色的、冰冷的能量场本身。
那情绪,是从能量场内部,从那个被死死隔绝、被压抑的核心深处,渗透出来的!
就像一个孩子被关在隔音玻璃后面,他拼命地哭喊,捶打,外面的人却只能看到他扭曲痛苦的表情,听不到一丝声音。那绝望,那不甘,穿透了屏障,化作了苏棠能感知到的悲伤与怨恨。
那层能量场,不是在保护,而是在囚禁。囚禁着某个……正在承受巨大痛苦的存在。
这根本不是普通的疾病事件。
官方(或者说,王副局长掌控下的调查局)在隐瞒真相。他们用“突发疾病”作为幌子,用这能量场封锁了学校,里面到底在发生什么?
顾夜宸让她“待命”,是出于保护,还是……不想让她插手?
林晚走进卫生间,用冷水用力冲了把脸。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,眼底带着睡眠不足的青黑,但眼神却像淬了火的刀子。
她换上一身毫不起眼的灰色运动服,把兜帽拉低,挡住大半张脸。像个最普通不过的、可能只是去附近体育馆晨练的年轻人。
离开前,她站在客厅中央,犹豫了大概三秒钟。然后,她转身走回壁炉前,再次抠开暗格,将那部黑色的加密通讯器拿了出来,塞进运动服口袋里。
冰凉的金属外壳贴着皮肤。这玩意儿,关键时刻,也许能当个诱饵,或者……一颗炸弹。
她选择了最普通的公共交通。早班公交车里挤满了睡眼惺忪的上班族和学生,空气混浊。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,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。
越靠近城北,苏棠的躁动就越发明显。那股悲伤与怨恨的情绪几乎凝成了实质,像潮湿的藤蔓,缠绕着她的脚踝,往上攀爬。
更让她心悸的是,她体内那一直沉寂的、属于“畏”的本源力量,似乎微微动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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