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的油麻地唐楼,空气里还残留着白日的燥热。林宸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,狭窄的楼梯间飘来邻居阿婆煮菜的酱油香,混合着墙角潮湿的霉味,构成了他穿越后“家”的味道。这间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,是他用第一个月警饷租下的——一张木板床,一个掉漆的衣柜,还有一张缺了腿用砖头垫着的木桌,便是全部家当。
他把警帽挂在门后的钉子上,刚坐在木桌前,脑海里的机械音便准时响起,比平时多了几分严肃:
【宿主已接受转入便衣组提议,符合主线任务触发条件……】
【主线任务一:调查便衣组小队长张彪贪腐事实】
【任务目标】:一周内收集张彪与黑帮勾结、包庇非法活动的初步证据(如资金往来记录、与黑帮成员密会证据、非法活动包庇线索等)。
【任务奖励】:1000积分,解锁“人才雷达”初级功能(可识别身边人物基础能力值与忠诚度倾向,辅助收服手下)。
【任务失败惩罚】:扣除现有全部积分(当前积分150),取消转入便衣组资格,重新回到军装巡逻队。
【系统提示】:张彪在便衣组根基深厚,与黑帮势力联系紧密,调查需谨慎,避免打草惊蛇。
林宸的手指猛地攥紧了桌沿,木刺扎进掌心也没察觉。主线任务!这是他绑定系统以来接到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主线任务,奖励丰厚,惩罚却也致命——他绝不能回到军装巡逻队,那意味着之前的努力全白费,离“便衣探长”的目标也会越来越远。
他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把任务要求在心里默念了三遍。一周时间,初步证据,还要避开张彪的耳目……这难度不小。他起身走到窗边,推开吱呀作响的木窗,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街道——夕阳把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穿花衬衫的社团小弟靠在墙边抽烟,卖水果的摊贩在收拾摊子,远处码头的吊机还在缓缓转动,一切看似平静,底下却藏着无数暗流。
“张彪……和联胜……走私……”林宸嘴里默念着这几个关键词,把之前收集到的信息在脑海里一一梳理。
最先想到的是周强昨天在茶餐厅的提醒:“张彪跟‘义群’的肥强关系好”,可今天李警长又隐约提到“他跟油麻地几个社团都有交情”——看来张彪的人脉比想象中更广,不止跟义群有联系。还有黄彪,之前巡逻时跟他闲聊,说过“油麻地的走私货,大多要经过便衣组的眼”,当时他没在意,现在想来,那“眼”指的恐怕就是张彪。
他走到木桌前,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白纸和一支铅笔,在纸上画了个简单的关系图:张彪在中间,一边连着“便衣组”,一边连着“义群(肥强)”“和联胜(?)”,还有一个问号连着“走私活动”。他盯着“和联胜”那三个字,突然想起三天前的巡逻——那天深夜,他跟黄彪在码头附近巡逻,看到三辆没有牌照的货车,车斗用帆布盖得严严实实,几个穿和联胜制服的小弟在周围警戒,黄彪当时拉着他绕路走,还说“别惹麻烦,那是和联胜的货”。
难道那些货车里装的就是走私货?而张彪,就是为他们提供保护的人?
林宸的眼睛亮了一下,赶紧在“走私活动”旁边写下“码头、深夜货车、无牌照”。这或许就是突破口——如果能拍到张彪跟和联胜成员在码头密会,或者拍到走私货车在他的“保护”下通行,就算是初步证据了。
他正想着,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,还有黄彪的大嗓门:“林宸!开门!”
林宸心里一紧——黄彪这个时候来干什么?他赶紧把桌上的白纸揉成一团,塞进衣柜的缝隙里,然后走过去开门。
“彪哥,你怎么来了?”林宸装作惊讶的样子,侧身让黄彪进来。
黄彪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,里面装着两瓶啤酒和一包花生,他把袋子往桌上一放,大大咧咧地坐下:“听说你要转去便衣组了?恭喜啊!我特意来跟你喝两杯,庆祝一下。”
林宸心里松了口气,看来黄彪是来道贺的,不是来查探什么。他笑着说:“还得多谢彪哥之前的照顾。”
黄彪打开啤酒,倒了两杯,递给林宸一杯:“照顾谈不上,都是同事嘛。不过,你去了便衣组,可得小心点,特别是那个张彪。”
林宸心里一动,故意装作疑惑的样子:“彪哥,张队长怎么了?李警长说他很有能力啊。”
黄彪喝了一口啤酒,压低声音说:“能力是有,可他的手也黑。你知道吗?去年油麻地那起金铺抢劫案,明明是和联胜的人干的,结果张彪却抓了个替罪羊,把真凶放了——听说那金铺老板没给和联胜交保护费,和联胜故意找他麻烦,张彪收了好处,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”
林宸的心脏猛地一跳——这可是重要线索!他赶紧追问:“真的?那没人举报他吗?”
“举报?谁敢啊!”黄彪嗤笑一声,剥了颗花生扔进嘴里,“张彪跟总华探长颜雄有关系,ICAC刚成立的时候,也想查他,结果查了一半就不了了之了。在这油麻地警署,张彪说一,没人敢说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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