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接上回。咱说这玄阳子,在亲眼见证了李采臣那练气吐血、画符炸房、布阵爆玉等一连串的“丰功伟绩”之后,是彻底地……自闭了。
他把自己一个人,关在屋子里,整整一天一夜,没出门,也没吃饭。
第二天,房门“吱呀”一声打开。玄阳子走了出来,脸上带着几分疲惫,但那双眼睛,却前所未有的明亮。他看着早已在门口忐忑不安地等候多时的李采臣,只是淡淡地招了招手。
“徒儿,近前来。”
李采臣一听这语气,心里更毛了,腿肚子一软,“噗通”一声就跪下了,抱着师父的大腿就开始嚎:“师父!您别生气了!您别不要我啊!弟子虽然笨,可弟子有劲儿啊!您看,这观里头的柴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!”玄阳子被他嚎得是一个头两个大,不耐烦地摆了摆手,“哭什么丧!为师还没死呢!”
他没有让李采臣起来,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用一种不容置疑的、陈述事实的语气,直接开口:
“采臣,经过这几日的摸索,为师总算是把你这副身板的脾气,给摸透了。”
“你魂属阴,体属阳,阴阳割裂,五行不全。你这副身体,与我玄门正宗‘内外通联、五行流转’的仙家法门,南辕北辙。”
“所以,”玄阳子的声音,没有半分嘲讽,也没有半分怜悯,只有纯粹的平静,“所有关于练气、画符、布阵的法门,你,都学不了。”
李采臣的哭嚎声,戛然而止。他呆呆地跪在地上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他……不行。
玄阳子看着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,并没有给他太多沉浸在失败中的时间,而是话锋一转,继续用那种平静的语气,抛出了最终的结论:
“仙道之路,于你而言,是绝路。但是——”
他加重了语气。
“……也正因如此,为师才敢断定,你的缘法,本就不在此处!”
“我辈修士,吐纳练气,修的是一口‘先天祖炁’,炼的是一缕‘不灭元神’,此为‘仙道’。可你需知,在这‘仙道’昌盛之前,在那更古老的洪荒年代,还曾有过另一条同样能通天彻地的无上法门!”
“那条法门,不修元神,不练法气,只尊肉身,只信双拳!走的是一条最原始、也最霸道的‘以力证道’之路!”
“修习此法的,被后世,尊称为‘巫’!”
“仙家法门与巫族传承,本就是天地间的两条正朔大道,并无高下之分。”
“而你这副被两道神雷淬炼过的‘铁疙瘩’身板,走我玄门仙道而不得其门,却恰恰是与那上古巫族的修行法门天作之合的……无上道体!”
玄阳子低下头,看着还跪在地上、已经从“绝望”变成了“目瞪口呆”的李采臣,他的嘴角,终于勾起了一丝淡淡的、欣慰的笑意。
“今日,为师便为你开启这扇天命所属的门径——上古巫族的炼体正法!”
说着,他转身走进了那间没被炸的偏房里,叮叮当当地翻找了起来。
没一会儿,他从里头走了出来。手里,捧着一个用厚厚的、不知是什么野兽的皮毛,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物件。
那物件,看着不大,也就两尺来长,一尺来宽。玄阳子捧着它,神情,显得无比的庄重与肃穆。
他将那物件,轻轻地,放在了院子当中的石桌上。石桌竟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,整个沉重的石桌都跟着猛地颤了三颤,仿佛不堪重负。
“这……这是嘛啊师父?”李采臣好奇地凑了过去。
“一门‘奇功’。”玄阳子说着,小心翼翼地解开了物件外头那层兽皮。
兽皮之下,露出的,是一个通体漆黑,非金非石的匣子,上面刻满了各种看不懂的、充满了蛮荒气息的鸟兽图纹。
玄阳子深吸一口气,双手掐了个奇特的手印,口中念念有词,然后并指如剑,在那匣子的缝隙处,重重一点!
“开!”
只听“咔嚓”一声轻响,那严丝合缝的匣子,竟自己个儿,缓缓地打开了。
一股苍凉、古朴、充满了“力量感”的浩瀚气息,瞬间就从那匣子之中,弥漫开来!那气息,无形无质,却让李采臣和白七姑,都感到了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巨大压力,仿佛空气都变得粘稠了。
李采臣瞪大了眼睛,朝那匣子里望去。
只见那匣子之中,没有金,没有玉,也没有什么神丹妙药。就只有一卷……充满了岁月沧桑之感的古老兽皮。
那兽皮,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,边缘已被时光打磨得光滑温润,上面画着几个赤裸着上身、肌肉虬结的巨人,摆出各种奇特的、充满了张力的姿势。旁边,还用一种极其古老的、如同刀刻斧凿般的文字,写着注解。
“师父,这……这是……”
“这门功法,名曰《都天神煞经》。”玄阳子的声音里,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感慨与敬畏。
“它不炼气,不修神,不求长生,不问仙道。它练的,就一样东西——肉身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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